他张了张，却又把逗她的话咽了回去，连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他不想惊动她。她不是个很会说话，擅长表达，懂得怎么跟人说心事的女人。于她而言，这大约就是最烈的表白了。龙哗哗作响，他却仿佛能听见她的心。

“唉呦，你妈妈太客气了。”苏夫人笑容可掬地从她手里接了那瓷盆，转手递给女儿，“回去替我谢谢你妈妈啊，我们家今天有客人，就不留你吃饭了，改天再过来玩儿啊。”

苏一樵不在，苏家兄妹都不介意招待虞绍珩，苏岫更是同他熟络，反倒是苏眉当着一家的面，总是不大好意思跟他说话。

苏家妹往他后一瞧，果然是隔邻居的女儿，手上端着什么东西，便落后了一截。苏夫人一见，心里微有些拱火，面上却慈然笑：“是念玟啊，你怎么来了？”

“嗯。”苏眉答应着，挽了挽衣袖，还没走到池边，已被虞绍珩转挡住了：“你也陪你去吧，我来就行了。”见苏眉站在自己边一动没动，转过来，低笑着：

“想我啊。”

她还未转过走廊，却听母亲似是在和别人谈笑：“……黛华耐心是有，只是学得晚，切菜都切得不像样。”

苏眉闻声，不由自主地掩一笑，犹喜犹疑地走到前，柔柔对母亲：“妈，要帮忙吗？”垂着睛，却像是没看见虞绍珩似的。

他一起，其余人也不好贸然落座了，好在一转的工夫苏灏便快步走了回来，如释重负地：“隔念玟。”

他以为苏眉害了羞必要说“没有”，谁知她却抿了嘴，看着自己，定定了——老实地叫他不禁莞尔，回过去拧开龙洗菜，正要开逗她，背脊上忽然有什么轻轻挨了上来，他心一颤，已知是苏眉靠在了自己的肩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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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正客说笑着要坐下吃饭，忽听有人叩门，苏家众人不约而同地面微变，心里盼着万不要是苏一樵这个时候回来。苏灏见母亲和两个妹妹都面不虞，便：“你们先吃，我去开门。”

虞绍珩看时，见那女孩不过十六七岁年纪，也有几分明眸皓齿，笑盈盈地对苏夫人：“苏伯母，我们家晚上烧了狮，我妈妈说你们家今天要招待客人，让我拿一份来给你们加个菜。”

苏夫人见女儿过来，不动声地吩咐：“把菜洗了吧，我去问问老夫人晚上想吃什么。”说着，了手，便往后院去了。

苏眉一怔，虞绍珩的声音便飘了过来：“其实菜这事，又是刀又是火，还要见血杀生，是不大合适女孩——家母就不喜菜，拿果拌个沙拉就了不起了。”

房帮忙。”

“嗯，那我回去了。”那叫念玟的女孩乐得了母亲差事，“苏伯母再见，苏哥哥苏再见——”她别的时候忽然看见虞绍珩，不由多打量了他几，却也不好多看别人家的一个陌生男，虽然

绍珩把洗好的菜搁在边上，刚一转，挨在他背后的人便慌忙想要躲开，他手上凉不好拉她，只好架着手臂把苏眉圈住，在她额角飞快地啄了一下，轻笑着：“傻瓜！以为令尊这就把我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