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珩说动了匡夫人，自忖此事已经有了七成胜算，剩下三成尽数都要看苏一樵的态度，少不了要在这位未来的岳父大人上下磨功夫。他这几日单等着苏眉来报信，想起来这一茬还偶尔还有那么一丝雀跃欣喜：要是苏家闹翻了，最好不过就是苏眉被她父亲逐家门，他刚好有地方把她安置得妥妥帖帖。不料，苏眉没有走投无路来投奔他，确实匡夫人打了电话过来：

苏眉低眉敛目地被母亲送到父亲面前，大着胆：“爸爸，我给您添麻烦了。”

苏一樵“嗬”地冷笑了一声，摊手：“我有什么麻烦？我当少了个女儿，家里还能空一间房来。”

“就是前天，之前我跟她母亲先讲妥了，我那位二倒是好说话，我就想着索说开好了。我在的时候还好，她父亲虽然不痛快，可也没说什么。谁知我一走，她家里就闹开了……”

虞绍珩笑了一声，：“是什么时候的事？”

苏夫人尴尬：“孩的事，总要跟你商量的。”

“一樵！”苏夫人见情

虞绍珩一听，脱：“怎么这样？她父亲之前就登报脱跟她脱离了父女关系，要是生气也该是把她逐家门，怎么能关起来呢？这不是自前言吗？再说眉眉已经成年了……”

苏眉抬看着父亲，底和脸颊都微微泛了红，静静：“清者自清。”

“认真，你要嫁许兰荪的时候不是跟现在一样’认真’？他过世了才一年，你又跟别人’认真’起来了……真是笑话！”苏一樵眉间的折痕越皱越：“你跟他怎么认识的？在许家认识的？荒唐。”他见苏眉低着攥了手指，沉声：“你不要嫌我的话说得重，别人的话更难听，你想过没有？”

“爸爸，我和绍珩是认真谈过，才打算结婚的。”

思量再三，想着有个客人在，丈夫也不致于发作得太厉害，便请了匡夫人一同到书房去和苏一樵商量。匡夫人娓娓而言，苏夫人只谨慎留意着丈夫的神，见苏一樵听说了虞绍珩的来历，虽然面沉重但并无怒意，心下烧安。不想，她把匡夫人送门，转回来刚一开：“虞家那个孩我见过一次……”立刻被丈夫打断了：“你见过了？你们都商量好了，何必还要问我？”

苏夫人听着弟妹讲了半个多钟，只有一件事正戳在她心坎儿上：“黛华看着是个没脾气的孩，其实得很。这事瞒是不瞒不住的，越是不明不白地拖着，越教人翻闲话。你要是不放心，或者叫他们先订婚？名正言顺地来往，总比这样不清不楚的好——就说是在我家里认识的好了。”女儿少艾新寡，着实也再经不起什么风浪了，自己家里正正经经地介绍去，是好过被旁的什么人捕风捉影。

“她听过我的话吗？”苏一樵的手指连拍着旁的书桌：“她前一回吃亏吃得还不够？你去叫她来，我有话要问她。”

匡夫人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孩！这是讲理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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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也没有用，黛华被她父亲关在家里了，你想想办法吧。”

苏一樵“啪”地在桌案上重拍了一下：“你倒说得，虞家是什么清白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