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珩搂了她，委屈莫名：“我说真的你又不信。”

“其实不用的。”苏眉喃喃，她把手抚在他，一鼓勇气，抬起看着他：“你这样，我会觉得很开心；可是，我更想知你是什么样的。”她婉秀的眸倒映着天幕上的火，有叩人心扉的明亮：

只是，他不能确定，他应该让她了解多少。

她的神撩了他的心绪，但他的理智却不打算鼓励她的探索。她的问题在他的期许之外，被人理解是一幸运，被人了解却可能是场灾难——通常，这两者他都不需要。难她了解他多一，会更开心吗？他对此表怀疑。然而，她的要求无疑很合理。人们常常煞有介事地说“婚姻需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那么，你如何去信任一个本不了解的人呢？

虞绍珩蹙眉一笑，“为什么这么问？”

绍珩沉着在她脸上了：“眉眉，要是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我不怕老鼠。”

“我读的是军校，十个人住一间。”虞绍珩振振有词：“我倒是想一个人睡。”

苏眉用力：“当然了。”

数已然到了。新年的钟声在呼中敲响，六枚金红的烟同时冲上了夜空。

虞绍珩拉着她的手，低低：“这么丢脸的事我都告诉你了

苏眉倚在他前，轻声笑：“我觉得你好像什么都不害怕，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无懈可击的人吧？说不定……你怕老鼠呢。”

“那……”苏眉虽然词穷，但仍是不肯相信。

她从他怀里抬起，羞涩而依恋地看着他，抿着想了一阵，笑微微地问：

“那你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呢？”

“因为……”虞绍珩自嘲地一笑：“我得找个理由让你跟我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还带我来呢？”

虞绍珩了气，抚着她的发，柔声：“你想知什么，我都告诉你。”

他猜她会问那个她刚才已经说的问题：你为什么喜我？他早就准备了好几答案等着告诉她呢。

天空中绽开了数朵硕大的紫朵，她还要再说，虞绍珩却蓦地把她揽在了怀中。

“有没有什么事，让你觉得很害怕？”

虞绍珩垂眸笑：“我没有特别喜，不过，也没有不喜。”

绚烂的烟火此起彼伏地在天幕上盛放，她却更愿意看着烟明灭中他安然笑的面容。

“我开着灯啊。”

虞绍珩用力揽住她的腰，让她贴了自己，俯在她耳边悄声：

“我的事，你好像什么都知。可是我认识你这么久了，你的事，我……我只知所有人都知的那些。”她娓娓而言的声线隐约有些颤抖：“我不知你喜吃甜还是吃辣，也不知你喜读什么书听什么歌，我都不知你为什么喜我，我……”

苏眉嗔：“难现在你在你家里不是一个人睡吗？”

但这一次，他猜错了。

“我怕黑，我不敢一个人睡。”

“我觉得，你一儿也不喜什么跨年倒数，是不是？”

“那你怕什么？”

苏眉听罢，双手在他前一推，只觉得自己又被调戏了：“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