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旋律一放来，“算了，我学这个没什么用……”苏眉犹要推脱，虞绍珩已经不由分说扶住了她的背：“这可说不准，艺多不压嘛。”

此时此地，既不同于栖霞的衣香鬓影，亦迥异于地下俱乐的暧昧迷离；院里灯光和雨光透一扇扇拱形落地窗在房间里如波般辉映漾，纯悠扬的女声抚着忐忑的人心，她依着他的指，在他手中婉转回旋。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但却并不空寂，他们或或浅的影在墙上时聚时散，缠绵不休。

从未有过的愉静静地淌在她的脉搏里，她的人变得很轻，仿佛正在渗一场梦。

他上柔的亚麻衬衫比冷的制服更容易让人亲近，她的脸庞贴在他，不知是他还是她，恍惚间，她再不记得自己在何，却明明白白觉得：这一生，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温柔静好。

他的眸光灼亮而温柔，像是枝的青翠果实将秋日折到她上。不知从第几节旋律开始，他不再纠正她的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和墙上的影一样在一起。

绍珩重又把她揽到前，带着清浅笑意娓娓：“有的人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喜抛

很可怜，林小也很可怜。”

他说得这么轻松，大大乎苏眉的意料：“你怎么知？”

苏眉静静喝了勺汤，垂眸：“这样不好。”

苏眉反驳：“至少恬恬没什么错。”

她因循的，不再是舞曲的节拍，而是他沉实的心。

虞绍珩淡淡一笑：“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

虞绍珩却不以为然：“她父亲在外养了个女人，都十年了，她一都不知，也是蠢。”

吃过晚饭，虞绍珩便把苏眉带到了走廊尽的一间敞厅。她走去几步，便觉得脚下的地板异样，下意识地用脚尖了一下，绍珩见状笑：“这屋是用来舞的。上回教了你一半，这次补齐了。”说着，径自走过去开了唱机。

绍珩笑微微地打量了她一：“你求我，我就帮。”

“眉眉，雨停了。”他的声音和温的气息一起送到她耳畔。

虞绍珩闻言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不了。”

苏眉听他这样一说，顿时觉得更加对不住唐恬，忙：“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苏眉想了想，试探：“你会帮唐伯伯吗？”

苏眉双翕动了几次，却终究无话可说。

她惑然仰望着他，虞绍珩一手握着她的腰肢，一手将她鬓边的碎发理到耳后：“其实，你舍不得我的，对不对？”

虞绍珩看她左右纠结，只觉得好笑，“你放心，唐雅山多半是判过失致死，扣掉假期，不过四五年的事。”

虞绍珩笑：“他要是存心灭，把那女人约去不是更方面？哪儿还用得着亲自跑到她家里去？”苏眉听他如是说，亦觉得有理，且这样想来，事情也比另一解释更让人容易接受。

她的梦境像一整幅绚丽柔的丝绸被术师倏然收了袖笼，苏眉仓惶地仰起，甚至来不及掩饰中的失落，本能地望向窗外，却见玻璃窗格上横斜，雨意犹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