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一犀冷的电光在车里闪过，跟着便是震人心魄的雷声，苏眉忍不住低呼声：“绍珩，停车！”

苏眉下意识地理了理鬓发，半信半疑地下楼，他们来时的汽车就停在门外。厚重的云层暗沉如铅，才走到台阶上，便有一阵冷风挟雨而来，薄了她上的意。一个撑伞的军官隔着车窗同虞绍珩说了几句，回看她时，眉间的折痕十分显，却还是行动有素地替她开了车门。

苏眉裹了外：“不用了，我现在就走。”她必须离开他，她在他边多耽一秒，她就多一份沉溺的危险。

然而，虞绍珩却并没有去接她手中的雨伞。

虞绍珩看了她一，神忽然又平静了下来：“好，我送你。”说完，转便走。

车开过一个弯，明显的离心力让她惶恐起来，她鼓起勇气，吃力地说：“算了，回去吧，雨太大了。”

她话还未完，便见虞绍珩推开车门，走了去苏眉隔窗探看，见他们停车的地方是一弯内侧的空地，山上林木葱郁，挡去了大半雨，但虞绍珩毫无防范地倚靠在车门外，如此大雨，上的制服转就了一。

又是一个转弯，车在时近时远的雷声中打着停了下来，苏眉脸煞白，抚着：“对不起，我……”

虞绍珩蹙了下眉，“那我到楼下去，你自己待在这儿，等雨停了，我叫人送你。”

或许，她怕的是她自己……她担心自己哪怕有一丝动摇，立时就会被他捕获。

他抬手便扣住了她的腰

苏眉看着驾驶位上虞绍珩的背影，有一瞬的迟疑，然而，凉的雨滴落在她余温犹的脸颊上，苏眉一咬牙，还是坐了去。

虞绍珩笑：“开什么玩笑？雨停了，我送你。”

她直觉他这举动是在和她赌气，他也确实有理由生她的气，她方才的执拗冒失地让彼此都险境，他们来的时候，那军官一定是在劝他，她上车的时候也犹豫过，可是……苏眉咬了咬，从车里走了来，一手着衣摆，一手在虞绍珩旁擎了雨伞，期期艾艾地说：

“这里雨伞也不用的，你……还是上车吧。”见他转过来，便把伞柄递到了他手边。

苏眉执拗地摇，“我要回去。”她不信他，她一丁儿也不可以妥协，只要让他一寸，他一定会再讨一尺。她必须离开他。

30、秋（二）

雨敲打车窗的声音越来越密，不过几分钟的工夫，天已然沉得像傍晚一般。苏眉双手握着伞柄，忽然觉得不妥，或许她的急切过于任了，他说得对，天气不好，在这样的山路上行车的确有失考量。她应该等雨停了再走的，他虽然每每调戏她，却也并没有真的把她怎么样，何况他家里还有那么多侍从婢仆，她不觉得他是个罔顾是非颜面的登徒。

回去。”

刮雨钟摆般划着车窗上的雨，车里一片静寂，她从后视镜里窥看虞绍珩，他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的山路，一丝表情也无。

虞绍珩却不作声，亦没有减速和掉的意思，他是在跟她赌气？苏眉看着车窗上一层一层迫不及待冲上来的雨，焦灼：“回去吧，不能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