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当自己怀疑的东西被印证，他却不知应该满意，还是失落。

绍珩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半宵，天刚刚发白，他便用冷拍了拍脸，换过军装，开车去了文廟街。昨晚的初雪仿佛不曾来过，街面上行人渐多，附近的几家书店却还没开张。他在早摊上买了份粢饭糕，站在路边慢条斯理地吃着，顺便打量万卷堂的门脸。名字起得气派，可就这么四十平放不到的一家店，无论如何也不“万卷”书。这年月，杂志销，古旧书是只有藏家才衷的行当。开张半个钟，挨着的几家店都没有客人上门，倒是边上一个报摊生意不错，这会儿工夫已经卖去十多份报纸了。

虞绍珩肃然：“那些不归我，我只是需要看一下您店里今年的台帐。您要是觉得我在这儿看不方便，我也可以叫警局的人帮忙封存了您的账目，带回我的办公室慢慢看。”

许兰荪。

“老朽虽然开的是书店，但专营古籍，不会有什么违禁报刊。”

虞绍珩逛了一遍店面，径直走到柜台：“请问老板在吗？”

但怀疑只要开始，在找到答案之前，就无法停止。

虞绍珩吃完早，了气，冷着脸推开了万卷堂的店门，陈纸陈墨的气味合着刺鼻的樟脑味扑面而来。守柜台的是个须发皆白的长衫老者，见一大早冷不丁闯来一个神情冷肃的戎装军人，也有些诧异，不过书店没有情揽客的习惯，拨下睛看了他几，也就继续读自己的书了。

虞绍珩收起自己的证件，四下逡巡了一遍，老先生冷笑：“你别找了，我这儿没多余的椅。”

老先生放下书：“我就是，先生要找什么书？”

虽然不知他有什么生意可被耽误，虞绍珩还是从善如的拿着账簿走到了一个在他视野范围之内的角落。老先生见一时挑不什么病，也只好作罢。

虞绍珩掏自己的证件打摊开给他：“情报局有公务，我得查一下您这里的台帐。”

绍珩，就着柜台翻看那账簿，刚翻了两页，那老者又说：“你不要在这儿看，耽误我的生意。”

他在每一页上停留的时间都差不多，但真正关注的只有四页，栗山凛现的那四天。

候不小心写错了，回改过来。”那时候他只有六岁，母亲这么说，他就真的相信了。可是等他再长大一就省悟这事绝不可能发生，没有哪个照相馆会把他周岁生日的照片写错名字，即便真的错了，母亲拿到之后没理不立刻叫人去改。他想起曾经有个极信赖的人对他说：“你姓邵，是这个字。”

很巧，那四页簿记上，都有一个他熟悉的名字：

当然也许是巧合，许兰荪到这儿来比栗山凛还多两次，他们只是碰巧同一天在

那时候，他的觉就像现在一样。他发现了一间自己应该也必须要知的事，但这件事可能会让他非常的不愉快，还会给其他人，甚至是他非常在意的人带来伤害。

老先生一听，白的眉顿时拧到了一：

老先生重重了气，又贴在桌上仔细看了他的证件，忖度了一阵，没好气地从柜台屉里拿本边缘磨的账簿：“今年的？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