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把落在空桑脑袋上的残捻去，微微笑着回：“好，再让大人孤零零等我，就吃了我吧。”

空桑推开他的手，傲慢：“我永远都会是大的，不用明白这些事。”

空桑推开青年，怒气冲冲了大敞着的厨房院门。

空桑抬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掌心，抬起自己的手，前后看了看。

“大人。”

空桑不屑：“我自开智便行遍世间，多旺的火焰，多寒的对我而言都不过尔尔，也就你们凡人，连这冷都要个鞋————啊啾！”

拿起一旁搭在铜盆上的脸帕的青年：“好，大人什么也不怕。”

我吓了，想苟活过今朝。”

咕咚。

青年拿起一筷，在空盘上：“恕我愚昧。如果这饺算得上是咸，那碟里的醋是酸，那人的味是哪呢？”

青年笑了，原本这简陋不堪的山仿佛都亮堂了一些，只听他清风般的嗓音响起：“怎么能说是收买，凡人过年时吃的面罢了。僧人送来的有些多了，大人能陪我吃一顿，我也好当个饱腹鬼。”

青年的睛弯了起来，空桑气的脸都红了，怒吼：“不许笑！”

“嗯？”

听见这再明显不过吞咽的声音，青年的嘴角弯了起来。

空桑一把攥住青年的手：“哼，麻烦，抓了。”

空桑一脸怒气，冲他吼：“再胆敢让我等你那么久，就吞了你！”

空桑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鼻尖鼓起的鼻涕泡，两个睛都要看成斗了。

空桑正着蘸碟里的醋，被酸的缩回皱着眉回答：“那当然是人。”

空桑砸吧了下嘴，越回忆眉皱的越，最后脆两脚一抬下板凳，邪笑着靠青年近：“说了你也不知，不如我的肚里问问别人，如果他们还在的话。”

青年看着双手抱，昂着脑袋的空桑，将手伸了过去：“好的，大人，随我一起来。”

青年回握住空桑的手，小小的一个，比他的手还要些。

“外面，脆弱的凡人不互相帮扶，在雪地上会摔的。”

“这叫饺的东西也不过尔尔，勉填个牙。”

空桑转了转珠没拒绝，伸手掀开被，就要从石床上下来陪他吃最后一餐。

很快，空

青年继续问：“人是什么味？”

“秃驴，我大发慈悲允许你把这些东西上供给我，等我都吃完了，再拿你的味和它们比比。”

空桑这才满意，让他服侍自己净脸。

筷落在桌上，面前三个盘都空了的空桑打了一个饱嗝。

等两人来到寺庙的厨房外，青年让空桑在外面稍等，他去找了个烧火的僧人，递一个桃耳坠，让他用这个当信去找满儿的家人。

“另外还请告知所有师兄弟速速离开此地，凶兽乖戾，闹起来可能会有危及命。”

这话显然吓到了年岁轻轻的烧火僧，他吞咽了吐沫，来皈依佛门不过是求饭吃的少年赶忙从后门跑了去。

空桑一幅看傻的表情看他：“就是人的味啊。”

青年的大掌握住空桑的脚，将鞋穿上：“地上凉，大人不要光着脚。”

捧着茶的青年笑着问：“那大人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

青年看着才过自己腰的空桑，垂着笑了。

就在满儿脸上那双淡的睛越来越亮，直到发妖异的金光时，青年放下茶杯，垂叹息：“可惜啊可惜。除了大人尝到的咸饺和酸醋，寺里还有咸香的炸黄豆、麻辣的酱菇丁、酸甜的山楂糕。没尝过这些的大人，永远都不知这些东西和人味相不相似了……”

“且慢。”

空桑在满儿的里，连睡在里的蛇都掏不来，正生气的把树上的梅打下来撒气，就听见青年的声音传来：“来吧。”

“也只有脆弱的凡人才会明白靠近烈火会被灼伤，沉冰会被溺毙。”

叫住空桑的青年放下碗，走到床边，半跪下将原本属于满儿的绣鞋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