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章老太太缓过这气来，吩咐：“给我把姜氏叫来。”

姜辛无所谓的：“知了。”

章妈妈：“老太太，要，您千万请息怒啊。”六爷已经走了，追是追不回来，把六叫来，发脾气训斥她又有什么用？

章妈妈束着手，也是无可耐何。六爷从前就是想走就走，如今和六吵翻了，气上哪里还想得到和老太太辞行？

她倒不是同情姜辛，只是不想老太太发这无谓的火。

姜辛神相当平静，不卑不亢的跪下行礼：“孙媳见过祖母。”

走就走了吧，她也不是没听说过他往昔的丰功伟绩，区区一个她普通的女而已，何曾能拦住他那颗一心向往自由的心和脚步？

章、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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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老太太也不叫她起来，只冷的问：“你还知我是你祖母？你里可还有我这祖母？”

章妈妈苦劝不住，只得派人去叫姜辛。

章老太太听到信儿时，章哲早走了，她简直是气得七窍生烟，差没气过去：“他，他当真走了？他怎么就真走了？他这一声不吭的，怎么就走了？”

他真能，她服他，好，很好。

姜辛很平静的：“不知。”

秦妈妈等人摸不清姜辛的想法，终是什么话都没敢说。

没到一盏茶的时间，安辰便期期艾艾的来报：“六爷只带了杜叶一个人，当真走了。”

章老太太哪是恨章哲不向她辞行，她是没想到这个孙这么没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解决不了就临阵脱逃？

这话就有诛心了，直指姜辛教养问题，不啻为对姜辛的侮辱。姜辛却连都没抬，只轻声：“老太太所言极是。”

章老太太气得，脯一耸一耸的，指着姜辛：“你——”不行了，不行了，简直要被气死了，可被她气死，那得多亏啊，怎么也得先死她再说啊。

是，她说得都对，她姜辛本就一无所长，一无所有，可还不是章家求着乞着要娶她门的吗？就好

安辰和秦妈妈面面相觑：这，六爷真走啊？也太任了吧？夫妻吵架便离家走，这这这，不是欺负人么？六是不是气疯了？怎么就这么个反应？不吵不闹，也太平静了吧。

姜辛：“……”

“他是你的相公，是你安立命的本，他去了哪里，你居然敢说不知？你是怎么他的妻的？既不能红袖添香，又不能语解忧，甚至连衣都不能照顾，连他的行踪都不知，姜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章老太太缓了一缓：“我问你，六郎去哪儿了？”

姜辛二话不说，立刻改：“姜辛见过章老太太。”竟是把从前未嫁时的称呼都摆来了。不是她不认章老太太这个祖母，而是她从未认过自己，既然她不认自己，那自己也不稀罕，不叫也罢。

章老太太没好气的：“我倒要问问她，是不是她说了什么，不然六郎怎么一声不吭的就离家走了？”

杜叶收拾好了行装，灰土脸的离开敬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