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方云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安抚一个胡闹的小孩。

方云：“我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我父母家人也在这里，我又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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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血脉亲人都在那里。

珍珠打了个哈哈，“都是师兄们教得好。”

她没办法再劝。

方云为翠华峰付那么多，不单是为他自己，为她，更是为了那些依附在翠华峰生存的凡。

“方师兄……还没睡么？”珍珠有讪讪的。虽然她也不是真的想夜袭，但毕竟是半夜里偷偷摸摸破了人家的禁制溜来的，被抓了现行，多少有不好意思。

珍珠索豁去了，直接上前两步，抓住了他的手，“师兄，跟我一起走吧？”

温柔平淡的叮嘱，似乎跟平常也没有什么区别。

方云没动，也没说话，就那样任由她抱着。

希望她能得到他得不到的自由与尊严。

珍珠抿了抿，轻轻：“我明天就要走了。”

方云看着她。

所以，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碰她？

方云柔声问：“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

方云任由她握着，过了很久，才轻轻叹了气，把自己的手回来，“我走不了。”

珍珠抬起一张梨带雨的脸，颤声：“师兄，你要了我吧。”

珍珠依然抱他不放，“那让我抱一抱吧，多抱一会。”

但……珍珠抬看着他，别人都以为只是一次门历练，只有他是清楚的，她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以后，说不定，就再也抱不到了。

如果他跟她一走了之，那些人怎么办？

珍珠闭了嘴。

方云：“嗯。要带的东西，辰辉师兄应该都拿去给你了吧，在外面要自己小心。”

她有想哭，闷闷的。“方师兄……”

“但是师兄你明明喜我的不是吗？不然为什么要给我调这香。”珍珠上淡淡的香，清新优雅，有如空谷幽兰。“这是师兄最喜的香味不是吗？”

其实珍珠心里很清楚，方云对她，与其说是喜，倒不如说她是他的期望和寄托。

“小师妹破禁的技术不错啊。”方云说。

珍珠扑他怀里，抱他，泣不成声。

……这样喜他。

没错，方云自己也有功劳，毕竟辰辉不在山上时，修行上的问题，她都是请教方云的。

珍珠试图在他脸上找一丝不一样的表情，但却一无所获。

方云只是又拍拍她，再次说：“别傻。”

但她的泪还是涌了来，噎着，又唤了一声，“师兄……”

方云又叹一声，伸手过来拭她的泪，“乖，别哭。你能走是好事，以后……要好好的……你好好的，我就很开心了。”

珍珠的手在半空里僵住，“师兄……”

因为她小，因为她的修行潜力，因为她心底还有向往，他希望她有不同的命运。

但是她喜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