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东来犹豫了，还是将双放到了观察窗那里。

“我们要把他……”白大褂指了指病房的方向。

门内的李火旺把匣托起来，递给了对方，在对方接过的那一瞬间，将他扯到了门里。

“匣？什么匣？”他反问。

“你要什么？！”易东来呵。

房间里，李火旺已经昏倒了。只有他额上的血，还有镜破碎的场景，显示了刚刚李火旺是如何伤害了自己。

“等等，你看……”白大褂挑挑下，示意他再观察一下。

李火旺一步步走到镜房的墙——或者说，那一面由镜作成的墙边。

易东来说：“镜疗法是你提议的，现在又要反悔？是你拿着成功案例跟院长说的，然后央求我跟你一起这个疗程。如果不是今天，火旺同学他……”

他的一只手在镜上，他的手上也有血，兴许是刚才砸打的时候伤的。他开始行走，一步又一步，手上的血在镜上画一又一的痕迹。

易东来已经看不下去，正要打开镜房的门，被边上的白大褂一把拦住。

他面朝镜，喃喃：“李火旺……？”

易东来取了门外的话筒，涉：“李火旺，你好好看看你自己，你是李火旺。”

镜房里到都是镜，天板、地板、墙四周，还有一些树立在房间里的等镜。刚刚李火旺砸碎的就是一面等镜。

李火旺砸碎的镜反来了更多的李火旺。

“我不你是不是季灾，你先告诉我，匣在哪儿？”门外的李火旺后退半步，他不知这玩意儿在什么风。

站在易东来边的白大褂脸焦急，他慌张地说着：“我以为这对他有用啊，我也不想伤害他。就算他之前用刀对着我，可我只是个医生，我也想治好他而已啊！”白大褂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他脖颈间吊着个白玉观音。

“我是……李火旺。”门后的家伙说这句话。

“对，你给我。”门外的李火旺伸手，他的另外一只手在剑柄上。

“我就知你是邪祟。”门内的李火旺站起，他看向自己的后。

那个断了一只手和一只脚的木孩，正在挣扎着起来。木孩上的衣服已经被染成血红的颜。而那个被拉来的李火旺没有了踪影。

易东来又喊了几遍“你是李火旺，你不是别人，你就是李火旺”后，转看向那白大褂。

李火旺在易东来的呼喊里，似乎平静了一会儿，可是这段时间，他已经砸碎了所有立着的等镜。

所以我才同意了你的治疗内容，”易东来看了一白大褂，“希望能有用。”

木孩抱着那匣，竟是发了李火旺的声音：“我才是……李火旺。”

“易医生，我还是觉得这样太危险了！”白大褂悄声说，他看着李火旺脚下的镜碎片，那些尖锐的东西都可能成为病人的凶。

“阻止他！阻止他！”易东来的手指不断击镜房的密码锁，因为手指颤抖而失败了。

那白大褂无言，只得将脸转向观察窗。

他们看见李火旺慢慢冷静了下来，至少没有再行下一步破坏和自残。

“我懂了！我明白了，我才是李火旺！”他声音抬。

“监天司要的那个匣啊！”李火旺回答了。

医生的声音在封闭的房间内不断回响。

他们看见困兽一样的李火旺，少年穿着病服，蓝的条纹。更往下，李火旺的双足踩在那些碎片上，碎片以李火旺为中心四散着，倒映着李火旺的模样。镜的碎片划破他的赤脚，在李火旺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留下血痕。

“匣？”门内的李火旺抬起手，他想象当时给监天司的那个匣，“你是说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