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挲过指上的一只扳指，目光始终没有捕捉到清清的影。

小狐狸将镇铺的瓶瓶罐罐都摆了来，供清清挑选，“你快看看，我这脂粉铺里，你有什么喜的，都尽拿去。你要是挑不来，我可以帮你介绍，这桑洲玉颜膏的容效果乃是一绝。”

可惜，自从小仙君加仙界联军，担任少将军要职后，碍于份，不适合再见妖两界的人。

“有啊。”清清说得肯定，“当年，在无忧城时，你曾答应过我，要帮我完成一个心愿，”

若是白泽当个只琢磨域发展的君，她也不需要和他来个同归于尽。

小狐狸也瞧见了她，情地招呼：“小女郎，快过来坐坐。”

清清思考了一下。

白泽的心情跟着变好，难得愿意放清清一个人跑远。

清清转得缭，不知不觉中，牵着青鸾，来到一浮桥上的市集。

“也不止因为灯火。”阿源补充：“其实，域每日都会这般闹。君让人兴建了大量酒楼茶肆勾栏，百姓们不仅多了营生，还能在闲暇时光，拥有各消遣。”

白泽奇怪地问：“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没有。”小狐狸将发丝撩到耳后，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

清清迈步铺，鼻尖嗅到好闻的香粉味，替小狐狸兴，“如今，你也算有个好营生了。”

故人相见，话自然多。清清和小狐狸聊了大半天，浑然没发觉到，时间过了有多久。

一列面的小妖在忙着搬运货，各鱼夫忙着撑船。

样和功能的灯盏，又让整个域常举办灯会。”

清清单手托腮，好奇地说：“那这么多追求者里面，你连个心仪的人都没遇到吗？”

白泽又：“她是逃走了吗？”

脂粉铺老板娘那条大狐狸尾油光，发密，令青鸾酸了泪。

“沿路的灯盏夏日冒寒气，能趋暑，冬日能取，既实用又可以当装饰。久而久之，域百姓喜上不同的灯，不再一昧迷恋太光。”

她只是想了下，就及时将这个念打住。

清清抬凝视白泽，双眸晶亮，“我好喜这个样的域。你可不可以答应我，让它一直保持这样？”

她这桩最隐秘的心思，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

小狐狸的手指在一盒脂粉上，发长叹：“这世，想求个一心人难啊。”

小狐狸拿了面镜，整理妆容，同意她的话，“是啊，总是想令自己伤神的事，是会损伤我们貌的。”

清清摸着下，寻思，难怪她这一路走来，见到域百姓脸上几乎都写着满足。

“没有，他已经不是我的夫君了。”清清不自在地岔开话题，“我们还是说你的玉颜膏，不要再纠结往事了。”

清清不解，“那你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夫郎呢？”

直到铺外行人渐少，她方才意识到，她还想去帮白泽挑盏灯。

“她离开多长时间了？”

她晲了清清，问：“你有吗？你和你的夫君还在一起吗？”

阿源低：“大概有两个时辰了吧。”

清清的重则放在铺门的冰莲灯上，叹：“哇，你也太幸福了，居然有那么多追求者。光我在你铺坐下的这番功夫，就有不少人偷着给你送灯。”

清清恍然，“难怪外面这么闹，原来是因为灯会啊。”

卖灯的铺别关门了。

照这个标准，白泽当年对她好像也没有所图，应当算是她理想的夫郎。

小狐狸想了想，说：“对我没有所图，单纯冲我这个人来的。”

两百多年前，小仙君时常来找她，笨拙地找各理由约她去乘风观月。她故意不戳破他的小心思，每次还要逗他几句。

……

这么多年的尝试下来，域早已换了另一副景象。

阿源还和清清说了许多，比如修建更多学府引灵气，开拓域地下城等等。

清清跟着瞅了几，意外地见到熟人小狐狸。

小狐狸愣了一下。

小仙君不来后，她的乐趣似乎少了许多。

“有再多的追求者有什么用呢？”小狐狸撂下瓶罐，满是不屑：“他们啊，要么是贪财，要么是贪，要么只是一时迷恋你，等新鲜劲过去，又会恋慕其他女郎。”

每年，他会找机会来一趟，悄悄往她门前放上一盏冰莲灯。他送的灯，她能认来。她会将所有追求者的灯丢弃，独独留下他的灯。

清清闹着说：“不行，你答应了就不可以反悔。”

白泽见到少女的笑靥，角不自觉上扬，“是吗？我好像忘记了。”

路过一脂粉铺时，青鸾的鸟爪扣住桥面，不肯前行。

虽然像是随一问，但他的黑袍外，隐约添了几分凛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