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停顿下来，又继续说「妳不要以为妳爸破产的时候我没想过离婚，妳当时都大了，我没有好犹豫的，但是住过那样的房，甚至因为太久没有工作经验，结果四碰後，我就回去了」

徐芳神情难看，愤愤地说「他是妳爸，妳这样说他，就不怕突然冒个人，说是妳弟弟？」

「也有可能妳不知」

徐芳一时无话，良久她摇摇，说「妳什麽都不懂，这个社会对我们来说，光靠一个人太难，别说工作或是其他，就说住，妳能想像几坪不到，三角房型，没窗，厕所浴室要公用，桶漏，床垫发霉，墙斑驳癌，没隔音，隔住了个天天带不同男人回家的女人，楼下夫妻天天吵架，楼上小孩七早八早跑来跑去，半夜大声哭闹，一个月的租金却要妳一半薪的房吗？妳不但没想过，也没住过，社会前，妳靠得是学校宿舍，社会後妳有员工宿舍，现在妳换到一家小到多给妳全勤奖金，其他全无的公司，薪打死也就基本薪，妳觉得妳能嘛？妳也别说妳现在的生活开销梁嘉澍没一帮助，就妳手上的包，也是他买的吧」

离。

宽容到偏心的程度。

「我有妳这样妈啊」沈珞安静静地回她「对轨相当宽容」

「即使他拖累了妳？」

徐芳笑了声，话里万般无奈，又似看开「可以这麽说，至少是最基本的」

指不定是梁嘉澍送的，想到这，沈珞安就有些恨，恨她真的是越来越无聊。

她轻声地问「所以，结婚只是为了有人可以共同分担生活开销」

有的人愿意为情死，那属於罗曼克的消亡，也有的人为面包拼命一生，孤独终老，但到最後才会发现，原来情不过是面包的其中一。

「爸轨过吗？」沈洛安突然问她妈。

徐芳一愣，待反应过来，上激动地「他敢！」

沈珞安低看了看，是她用梁嘉澍的卡买的。自从梁嘉澍那次周末差被拍到後，她便使劲的开始刷卡，买完就丢到储藏室里，连更衣间不放。

二选一，或者贪心，两个都要。

情或面包向来是个习题。

面包有太多味，太多造型，沈珞安不是不到抛弃情，只要原味面包，可是徐芳那样的面包，又乾，吃起

不长不短的一番话彷佛尽现实的残酷与人生历练。

沈珞安低下，她在解题，一人生大题。

他们没小孩，说实话，也没有责任，有的只有讨论对这段婚姻该不该续存，维持和谐，相互扶持到老的责任。

「我无所谓，他已经没有财产可以分」

「他最大的错就是犯了小孩都知不要签字的错，但如果有天他真的轨了，我也不离，除非他想离，又能给我一大笔财产，无论如何，离或不离，死都要把他所有的钱握在手上，否则我算什麽？我可没那麽大度把钱留给其他女人」徐芳一面说，一面看向沈珞安，语气不成材地叹「男人就是不能手里有钱」

手上这个是临门时她心血来换的，梁嘉澍还称赞了一句很适合她，也不知他是否也对那个女人说过，顾南曦发来的照片上，那女人拿的就跟她一模一样。

徐芳气结，指着她骂「妳！有妳这样的女儿吗？」

哦，徐芳说得太对了，是真的不能有钱，但他们永远有钱，就跟女人一样，只要他们想，就没有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