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写，我不知哪些字。”

她不知的是，楚承在她扶他下台阶的瞬间，把腰间的枪从楼上扔到他刚杀的人上。

季曦自主加到找人的队伍中，她们组来到已破败缺角的建筑面前，据说这是华人居住地之一。

“不好意思，麻烦你扶我一下，好吗？”

“是。”季曦等的就是这一句肯定，“好，我们找同胞一起回国，这里还有其他中国人吗？”

她还记得她们曾经的约定，她俩若有一人先死，就要完成另一个人的遗愿。

战争持续中，尸残骸埋在废墟中不得安息。为了这些驻外记者的安全着想，国内传来派专机提前回国的信息，驻外的外官考虑到许多滞留在该地的中国人，决定带他们一起回去。

“你是中国人？”季曦只问了他这一句，偏让小组的其他人一起搬去压在他上的土石块。

她想，为了陈小北，她一定要回去。

季曦看在他算个伤员的份上，且无奈被他选中当拐杖，她只好答应。

她顺着凹凸不平的台阶走上去，闻到一火药味和血腥味，她循着这味走到一个死角。

季曦跟小组的人传递了一下，直接闯去，就见到一个年轻的男人被压在坍塌的楼层下。

“你是不是傻，你女儿还在家等你。我死，你都不能死。”

男人不接，温柔地说着：“楚辞的楚，承认的承。”

中国的专机立于空旷的大士革机场上，回去的路上，中国提供的重建援助车与她们反向而行，附近有新的厂房建起，其中灯火通明，为归家人照亮前路。季曦捧着陈雨火化后的骨灰盒，抬不让泪煞风景。

“有人吗？”季曦敲了敲土墙，怕人听不懂，又用阿拉伯语问了一下。

楚承上的土石块被除去后，他尝试站起来，季曦刚想说长时间被压不能行走，就到突如其来一个人摊在她上，不过这更像是拥抱。

*

过了片刻，隐约传来男人呼救的声。

“雨，你总是跟我说你想家想女儿。今天，我们带你回家。”

男人直勾勾地看着季曦，睛就像镀上了一层光，完全忽略自己装痛的情况，面容扬起笑意，直接近乎：“是你？”

发颤，不敢看向自己上的人，她摸上去全是模糊的血混着炮灰尘土。她不知该怎么办，她怕她一动她就会散架，她只能握着那垂下来的手着控制不住的泪。

季曦拿起姓名登记册，问了他的名字。

季曦打量这男的长相，有些混血，但没有中东的觉，更像是中西混血。听到他说标准的中文，而且像是很早就认识她的样。

“没有了，这里大分人都转到安全区了。”

季曦本就抱着自己孑然一、不怕死的想法，她不明白陈雨这样想家、家的人为什么要跑到战场上。

“楚承。”男人一字一字认真地说来，季曦抬对上那双莫名情的睛，准备把册放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