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胳膊，准是又想打我，我已经预备好，一旦她有什么动作，我就立钳住她的胳膊。

真他妈的难受啊。

“但是我和他这件事，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孽啊。”我说，“既然这样，那就我和陈瑀一起还我们的孽吧！”

因为杨兰妥协了，她输了。

“是说明不了什么……”我冷静下来，开始和杨兰掰扯，“但你想想，我哥这么聪明，他会猜不这来龙去脉吗?陈东升也不是傻吧，他不会联想到各端倪吗?”

她呵一声，“一只扳指说明得了什么?”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母亲的决心。”这句话是谁说的，我不知，但是绝对是真理。

“他是无辜的啊！”

我说:“放心，我比你想象的还要他。”

被掌掴的那半边脸、心、胃都好难受。

她说得对，我无力也无理反驳。

“求你，不要伤害他。”最后她对我说。

“我和我哥是真心的。”

飞机起飞，看着这望不到边的北京城，我突然想到第一次来北京的那一天——

她显然没想到我这样说，气得半天说不话。

“你敢！”我也变得恶狠狠，向前一步。

我想我的光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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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玻璃窗上，闭上——

杨兰又哭了，她捧着脸，泪从她的指中来。

一辈这样久远的事情我还没有想过。但如果这一辈不结婚、没有小孩，只和陈瑀在一起……我是愿意的！

这是罪吧?

好拙劣的借，但现在的我也想不到什么明的理由。

她还不服输，说:“大不了就鱼死网破！我还奈何不了你了?”

我第一次知，原来泪也是会传染的。

“再说了，”我拿手机，“我已经录了音。这该说明得了什么吧?”

其实哪有什么录音?我在赌，赌她的慌张、赌她的心虚、赌她对陈瑀的。

猝不及防的又是一掌，她打的有力，我毫无防备。

一只胳膊孤零零的在空中悬了良久，又落下了。

“你们这是！”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她用手指着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掐死！”

“你当然能奈何得了我，”我说，“但你能奈何得了陈瑀吗?他一直尊重你、敬你，如果让他知，他心中的完妈妈其实是个轨成的婊，你猜他会怎么想?会不会崩溃?啊?”

“说得对，”我瞥了一神龛那里，“自己的孽，自己还。”

“你要是跟我哥说这件事，”我发了狂，“那你和邓珍瑜爸爸的事情也藏不住！你不是一直在找那只扳指吗?”

是，但我的罪比她小吗?

“哥，”临登机前，我给他发了微信，“学校里有事，我先走啦。”

陈瑀他现在在嘛?有没有气我?有没有觉察什么?

我的牙齿打颤，我也顾不得，继续说:“那只扳指就在我这里，我把它藏在了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杨兰险些站不稳。

“看来你是好赖话不听了，好、好，”她说着，神忽飘，好像在寻找什么，“我去找小瑀说、找小瑀！”

谁又是不无辜的呢?

可他愿意吗?

“你敢！”

“这是你的第几个野男人?肯定不是第一个吧?”

疼。

客厅神龛那里还燃着香火，杨兰在神佛面前说生死。

“你要毁了他一辈吗?”杨兰说，“也把你的一辈毁掉吗?”

杨兰还在撑，她说:“我自己的孽，自己还。”

后不久?”

我知我会赢。

“对，就是了。怎么了?”

“打够了吗?”我问。

机票改签，我去机场的时候陈瑀还没从学校回来。不知该怎么解释我提前走的事情，所以脆还没有解释。

在火车站，人熙熙攘攘，互相挤着，陈瑀护着我，一一向前挪。

我说:“你想多了，我从来没打算报复谁。”

胡思想了许多，杨兰的那张脸——双赤红、发炸起、面搐，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过必须要解释，不然他一定能看什么。

今天是不是全国各地的天气都不太好?在万里空，往下看，从北京一直到冰城，航线1260公里，竟然看不到一丝太光。哪里都是沉沉的，云是乌的，雾是脏雪的颜，连城市的灯光都不再绚烂，全是黑的。

但她没有。

她看起来有些疲惫，说:“乔乔，你怎么报复我都行，放过小瑀行吗?”

我不想想，但总是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