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顿了顿，“是个很好的朋友，能力也很。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啊你。”她很无奈又被逗笑了。

可我多想上我自己 连破碎都献给你

“笨，你只贪心，我和老天爷去谈报应的事情。”他拍拍脯打包票。

有粉丝尖叫着问是不是女朋友，也有粉丝只顾叫着KK。KK从千万视线与灯光里找到她的存在。她冲KK比了个手势，KK笑了笑。鼓手敲了两下鼓，电吉他瞬间躁动起来。

下了地铁后，他们在小区门的小店买了一些卤菜打包回去，准备随便凑合一顿，把工作对付过去再说。两人有说有笑，刚说到最近上映的电影，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这是你写的歌词吧？”他贴着她耳朵问。

我的疼痛如此廉价 从来没人为它买单

……

“你怎么在这？”她的声音跌至零度以下，成了的冰。

所以她要继续装作不懂下去。

“那……现在有好一吗？”他小心翼翼地问，“该死的黑狗有再来找你吗？”

所以她终于可以不再追问是什么，只是躺在那平展的日里，被波轻轻包裹着，被推动着，一同与它走。往事不再如草缠住她的脚踝。

而KK在镁光灯下的目光是如此绵长、温柔，几乎不加克制，以至于让她到疼。她忽然什么都懂了，虽然KK从来没想过让她懂。原来过去的那许多年里，他们三个人都有难以言说的秘密，也都恪守着彼此的秘密。

她斩钉截铁地回绝：“我不需要。”

“是，你也值得。”他揽住她的肩膀。

她。她在最难熬的那段时间写下这首歌，所以将这首歌取名叫《黑狗》。乐队背后的大荧幕上，歌词正在一句句过去。她看到边的陌生男孩儿已经泪满面，而他握住她的手。

KK唱到最后的段落时，忽然拿麦对准台下，于是全场烈合唱。KK的视线再次转到她这边，所有人终于唱到“我的人”，她们隔着人群遥遥相望。她突然无法呼，因为她辨认KK的型有异，唱的是另两个字。

她盯着他几秒，笑容在脸上轻轻展开，然后了。他没再说话，拍拍她的脑袋。

她盯着开合的地铁门：“很多人都觉得这是首情歌，但我当时一心一意地想着死，没有办法再去想任何别的事情。所以……黑狗其实指的是死神。”

“没什么，”她靠上他的肩膀，“她确实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值得这世上所有好的东西。”

她突然问：“你觉得……KK怎么样？”

他抬望去，单元楼下站着一个女人的影。他还没拉住她，她已经阔步向前，他跟两步。

迎着他疑惑的目光，她微微叹了气：“你们已经是发生在我上最好的事情了，太贪心会有报应的。”

本来她和KK约好，散场后一起去吃夜宵，但发行商临时打来电话，问他关于游戏剧本的事情，他们只得匆匆赶回家。

在秋天，他们去看live。KK难得在台上拿过话筒，对台下的人们说：“接下来的这首歌，献给我的一个……朋友。”

你和我啊 在这个一直下坠的世界

回家的地铁上，他忽然开：“你还没告诉过我黑狗是什么呢。”

除了他。她的故乡便是他。

见不得光的 我的人

女人挂断电话，将手机收艳红的质挎包，不急不忙地打量着他俩，好像要把他俩的秘密都看穿看尽，这才从颜料泛青的全包线下翻一个白：“我是你妈，我还不能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