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KK向她确认。

“谁摊上我家那个烂摊都得跑，”他起的嘴，“不跑嘛？不跑才是他妈的绝世大傻。她这辈跑得越远越好，我他妈的就不该来。”

“对对对，是我家的事儿，大家都回去吧。”她很有耐心，重复许多遍，直到人们终于散去。有几个好事的人还趿拉着脚步，时不时朝这边回望，她冲他们挥挥手。

“那太好了。”语音未落，他一拳朝KK脸上揍去。

他抱着走上楼，KK在后。他忽然想，这人也许没那么糟糕，凌晨四还来接她，那天还给她送来很多东西。

“你早上有什么事儿，很重要吗？”他双手兜，突然问。

见到她来，KK站了起来。陈锐星低着，不想听他们说话，希望自己此刻聋掉。

KK闻言抬起，盯着他几秒，一个莫名的笑。“你真想知？”他问。

“你不在这过夜吗？”他有意外了。

两人正坐在QQ车前。KK的鼻血在鼻下掉了，颧骨有两大块淤血。陈锐星的眉不知被什么划破了，汩汩地着血。

“你说得对。”他说。

他住男宿舍那么久，发情男人什么样他最了解。有总是不内的，有号称外很安全的，他们无一例外，最后都指望着女方，指望她的月经如期到来，若是没有延期，便天喜地敲锣打鼓，好像中了五百万彩票。

安顿好她后，两人走到楼下。

KK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去拍个乐队写真，通告要用。”

“那就这么着，我先走了。”KK上的灰，站定在他面前，对他说，“你多保重。”

他的拳了又松，指节发白。最后他松开手，一用力过猛的酸胀袭来，吞噬了他整。

天微亮，晨跑路过的中年人听到动静，远远跑过来劝架。渐渐地，人越围越多。见谁都拉不开这二人，都快扭打到车底下去了。心的阿婆嚎着快报警吧，不然要人命了。另一个年轻男人的手机刚掏来，就被一只手了回去，他抬，看见女孩儿冲他摆了摆手。

他觉得自己瞎，看错KK，又觉得不意外。

“嗯。”

他，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原来如此。我送你下楼吧。”

“你们怎么搞的？”她用手去碰KK的鼻血。

若是延期了呢，便哭丧着脸，同时又矛盾地憧憬着能不能奉成婚，钱包无痛地拿下这个女人。

KK一时间沉默了。他忽然觉得如释重负，而陷脱力的状态。其实他早就清楚，自己对她而言也是烂摊的一分。

“上楼吧，我给她吃个药，”KK突然开，“那药不能断，不然很大风险。我可负不起这责任。”

“这都几了，我早上还得去外地。”

KK示意他把她放在床上，倒了杯，从一旁的橱柜里拿几板白小药，然后抬起她的，用将药送服去。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吞咽去，KK也很熟练的样。

“回去吧。”不知过了多久，她蹲下来，冲他轻声说。

“战损风嘛，人家都不用画特效妆了。”KK说。

“没事。”KK意味长地回望了他一，凑近她耳语几句。她。

车突突开远了，陈锐星仍然坐在原地。漫长如一个世纪的时间过去了，他几乎觉得自己可以坐化在此地，坐成尸，坐成一堆白骨。直到树在他上缠绕，鸟在他上筑巢。如果是那样，停驻在他跟前的那双脚倒有风景可看。

“真的，我保证。”陈锐星听见她这么说。

知不知你现在什么状况？这么跟你说吧，她一儿也不想跟过去扯上关系，尤其是你。”

KK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表情有儿错愕，“什么？”

“是小陈？小陈，这是你认识的人吗？”有人认了她。

“这个是，避药。”KK玩味地说。

他顺问，“我在吃什么药？”

而不是现在，她能看的只是被血糊了一脸的他。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保重个，这人是脑有病还是本没长脑？他额青直，懒得抬。他又听她叫，“等等，你这还怎么去拍摄？”

她正见针地钻人群，努力劝走围观人群。

“要照到脸？”

KK脸上顿时淌下两鼻血，他用拇指了血，偏躲过陈锐星的另一记攻击。几乎是同时，陈锐星到胃被狠狠击中，胃酸直冲。可KK还在冲他笑，真他妈是个疯。

两人争执间，车已经在楼底停下。引擎没关，两束光直直黑夜。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