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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的模样(2/2)

”KK问

横越三年或更久的光未见,他竟然已经长成男人的模样,到一米八几,以至于她只能仰看他。

“我当然知,”她说,“意思就是,假如我真有什么意外,那你就是见我最后一面的人,也是替我抱骨灰盒的人。”

直到她的肩膀被轻轻扳正,她看到那双熟悉的黑睛。

不知多久,从她后传来低声的呼唤。

又没死成,她想笑着说。但什么都没能说来。回过神时,她已经把电话挂掉。窗外竟然开始下雪了,细雪飘满天际。她迷地望着雪景,夜已经很,她愿意一直看下去。

她握着手机沉默片刻。“不用了。”

“再说,我还能将谁设成急联系人呢?”她极小声说。然后她对他轻轻笑了,那个笑比落雪的动静还轻。

“怎么了,这很重要吗?”她转过去盯着他。

他和她长得不像,唯独睛。这不知被多少人说过。

她和他,在生以前就在一起了,在那长久的死的虚无中。他映照着她的诞生,也理应折她的死亡。

?”她听他叫。这一声彻底击碎幻境。他的确就在前,肩眉间积满细雪,像一座静默的雕像。

“……医院。”

她突然很想去外烟,于是挣扎着起床。他看着她东倒西歪,终于伸手去扶。她愣了一下,与他对视两秒。然后她拿开他的手。

可是他觉得她的睛分明在哭,无泪地哭。

在谈话里,双方如果只是一直把反问句抛来抛去,只能证明一。那就是两个人都心怀鬼胎,只等对方先破绽。

他突然抬,朝她近了些:“你知急联系人是什么意思吗?”

“你在哪?”

她已经不是小孩,所以她选择把话说开。

“我不能来吗?”他轻声反问。

那句“小满”几乎要冲,她极力将它吞了下去。

“你怎么知这里的……”她觉得好痛。她没告诉过任何人自己的地址。将近两年了,她只是败犬一样蜷缩在这个小镇。唯一知她来路的是KK。

她起先认为那是幻听,是死神对她的恶作剧,一场回应她每日呢喃的恶作剧。她在这唱,如今死神在那和。至于为何死神要以那个人的吻语气回应她,原因显而易见。因为她与他就是这样的关系。

“所以你就来了?”在她印象中,他找了份还不错的工作,就是忙,经常加班。

“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倒了。”

总是这样单刀直

的声音终于波动:“你没事吧?要不我现在过来?”

沉默片刻,他似乎不甘心地回击:“是吗?那你为什么要把我设为你的急联系人?”

“你是不是觉得一切都没有必要?”不知怎的,他突然冒一句带刺的话。她有发呆,没接住这个情绪,只是冲他眨睛。两人就瞪着。显然这句对如今的他们太重,他们的关系还远远没到那儿。

半晌她才神地说:“但是我确实觉得。”

在下雪的窗台,两人之间升腾起白雾。

她半眯着睛,把烟灰掸积雪里。然后她说:“没有必要,一切都没有必要。”

他的下一茬青发不像以前剃得很短,蓄成了中长发。那双标致的风正垂着,很薄,甚至能看清血。它常常使他显得郁,目光像蕴着一团冰冷结晶。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她把话题说下去,“你没必要跑那么远。”

“觉得什么?”他微微侧过看她。

“嗯,不然呢?”

“陈锐星?”她说,“你怎么来了?”

他没再说一个字。雪越下越大,几乎难辨东南西北。即便浑都在颤抖,但她仍然执意站在窗台前。寒冷让她没那么想吐了。在一片白茫茫中,她忽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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