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钟隽终于叫了这个在他心盘踞了多年的名字，他环着她的肩膀，怀中的姑娘靠在他膛上无声啜泣着。

“陆德仁不会让你留下的。”

“这些年我梦到过很多次，有些时候我会梦到被毁掉脸的是我，我也渐渐明白，我想到的那些补偿只是我认为重要的东西，她失去的东西我还不起。”

信姜伯父不是这样的人，如果是被有心人利用，省得去一趟行动遭罪。”

姜宁瑶扯一个带着讽意的假笑，“她当年可是说过，她这辈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死。”

“我以为，这么多年，那些都过去了。”

他说：“她最多只会在雾城待一年。”

姜励甫是明令禁止了雾城的鸦片在姜家的生意路里通的，姜宁瑶自然不会怀疑她的父亲参与了其中，然而要是沾上了这毒，是本没办法摆脱的，从各个方面而言都是。

“我也想过，她是不是想让我还她半张脸，她肯定会开心，但是她还是会恨我。”

“这么多年……你也知过了这么多年了啊，”姜宁瑶看着他上的那疤，是锐留下的疤痕，“当年我可是毁了她半张脸呐。”

姜宁瑶的视线重新变得清晰，眶中坠落的泪滴划痕，“可是她说，她想要我死。”

钟隽疑虑的神，“你觉得她是在揪着当年的旧怨不放？”

姜宁瑶已经从回忆中醒了过来，她说话的语气一句比一句冷漠，说到最后一句时已然是她的寻常语气了。

她从钟隽怀里抬起来，除了她脸上还有未的泪痕，她淡漠的神几乎让钟隽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在那之后，姜宁瑶再也没有过朋友。

钟隽怔愣片刻，顺着她的话想起了这可能，如果真是那样，他大概一辈都不会再现在姜宁瑶面前了。

直到他离开雾城，姜宁瑶的朋友就只有他一个人。

“她曾经是我最好的、唯一的朋友啊……”

他和刘心梦是伤了脸，姜宁瑶则是从坠下，去了半条命。

“我不会怪你。”这是实话。

“她一直在怪我……”姜宁瑶咬，“我已经很努力在补救了，我让父亲请来了很多医生，我不停地给她歉，我让她扇了我的脸，我可以一辈钱养着她……我甚至还想过，如果因为她的脸没人愿意娶她的话……”

她越说越慢，吐字变得困难，重新挖记忆的同时，也挖了那些她以为消失却一直刺在她心里、只是因为麻木而忽略掉的痛苦。

姜宁瑶依旧显得平静：“雾城每一个角落都有姜家的睛，父亲和哥哥应该早就知这件事了，行动就算去查，也查不什么来的。”

“你应该回去告诉刘心梦，与其想方设法地针对姜家，不如想想怎么从陆德仁手下全而退。”

“她都不是我的朋友了，我又为什么要在乎她开不开心。”

“调遣令的时限是一年，”他发觉那漫的灼消退了下去，留下一路的苦味，“之后我会申请留在雾城。”

姜宁瑶嗯了一声，问他：“你也只待一年？”

钟隽闭了闭，选择忽略了她的前半句，“我们都知那是一场意外。”

她的神直愣愣地盯着钟隽，他的脸在她中变得模糊起来，“就让你娶她。”

“如果被我毁掉半张脸的人是你呢？你还能这样镇定地在我面前说那是一场意外吗？”

钟隽抿了抿，松开她，坐了回去。

“如果可以，我也能换一份留下。”

他的胃里漫一灼烧般的痛楚，烧过他的心脏、他的大脑，有一瞬间他觉时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夏天，那个作为起开始改变姜宁瑶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