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佐给了她一小片显然是未被彻底燃尽的纸片，“孙小应该是在夜里离开的，我收拾碳炉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有些时候陆临翊会察觉到姜宁瑶似乎在透过他怀念着什么。

“我一直都没有对她放过心。”姜宁瑶叹着气。

“姜小，”陆临翊把重新递给姜宁瑶，连带着原本在他手中的那束百合，“下次再见。”

大概是因为早有了猜测，姜宁瑶对此并没有到太多意料之外的惊讶，她只是一直想不明白孙舒颖会如此选择的原因。

直到“偶遇”的开始。

姜宁瑶把打包的心放在桌上，又把瓶里焉哒哒的换成了还沾着珠的百合，她一边动作，一边说：“万一他比陆德仁对你们还要坏呢？”

“麻烦陆小将军了。”姜宁瑶笑着和他别。

半小时后，一辆从姜府开的车绕了一个圈抵达了雾城城西。

是一个不完整的、象征着共产党的标志。

姜宁瑶推过去一盒荷酥，“他们会不对付是肯定的，但是的情况还是要等人来了之后再说……最近你别去报社了，陆德仁的人在那边蹲人。”

陆临翊在巷停下了脚步，再往里拐个弯就是姜府。

碎纸上是一把圆弧形的红镰刀，以及穿之而过的在火焰下残留的不规则红长方形——

陆临翊回向她摆了摆手，6月的光正盛，细碎地落他的眸，映明媚和炽，像是被这个初夏铭记的，永远不会褪的一笔墨。

孙舒颖咬了一，愉悦地眯起，“你买的都好吃。”

这是一间连当年孙家的下人房都及不上的小屋，孙舒颖剪掉了她的长发，齐耳的短发成卷杂地堆在上，鼻梁上架着一副笨重的镜，几乎已经认不她原本的容貌了。

像是在怀念什么人，更像是在怀念一段纯粹而刻的过去，一段明知无法弥留却渴望重现的过去。

洛佐摇，“孙小的东西只经由了我的手，你可以放心。”

宁瑶没有那吊着追求者的卑劣心思，在他们一次咖啡馆约会之后，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刻意避开了和陆临翊的接。

两人往巷里走了一段路，月牙回看了一，已经看不到陆临翊的影了，她终是忍不住问：“小，咱们不是要去城西吗？”

孙舒颖从来不会告诉姜宁瑶他们在些什么，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因为不想让姜宁瑶陷危险。

“他们国民党很快就会派监察官过来，那人肯定不是陆贼的一路人。”

姜宁瑶来城西是为了见孙舒颖。

＊

平心而论，姜宁瑶并不讨厌陆临翊，除了他于她没有价值之外，她没有任何讨厌他的理由。

姜宁瑶看清了纸片上的内容，将碎纸攥在了掌心，“还有其他人知吗？”

说着，她话锋一转：“泰鑫广场新开了一家店，你尝尝和之前那家哪个好吃。”

陆临翊不蠢，他能意识到姜宁瑶有着无法言说的顾虑，但是少年人的情不止冲动和直白，还有无法浇灭的蓬生命力。

姜宁瑶低看着怀里的，“先回去一趟。”

之前她还以为有机会能和她一起过个新年，但是在她再度去教堂的时候，不仅发现孙舒颖已经离开，还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三轻一重，是孙舒颖给姜宁瑶的敲门暗号。

“我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孙舒颖动作捷地把姜宁瑶拉了屋里。

孙舒颖拈了一块红糖糍粑，“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至少他们肯定会先狗咬狗，能给我们争取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