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佩如的话是明晃晃地讽刺姜宁瑶的招待不合礼数，虽说只是几句话的工夫，她却因着姜宁瑶一直在这儿站着冷风。

姜宁瑶垂眸看向被她丢在地上的苞，洁白的沾上了地上未的泥，染上了脏污。

“夫人所说的二者，好像并没有什么关联，分明是两件事，非要攀扯到一起，实在是牵了些。”

见杨佩如不接，姜宁瑶便直接挥手让月牙退下了。

一丘之貉。

她上前两步，走到那丛山茶前，伸手掐下了一朵苞，举到前，“就像这折下来的，便等不到开那日了。”

“你心里有数最好。”杨佩如说完，便带着丫鬟离开了姜宁瑶的小院。

“太太，”将那杯茶倒掉后的月牙再度现，“和大小约好的时辰快到了。”

杨佩如原本就不算好看的脸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她冷哼了一声，“我虽只是一介妇人，不懂他们打仗的事情，但也知这钱和这人总是耗得最快的……”

即便川系军阀不属于“北”，也同样成为了他们的目标。

都没有想到国共两党的合作能掀起如此大的风浪。

姜宁瑶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背影彻底消失不见，而后走下了门廊的台阶，于那丛山茶前站定。

姜宁瑶款步走了屋内，那两朵落在地面上的山茶苞正被风微微动着。

目前，南北军阀暂时休战，哪怕战火尚未波及，孙武衡仍是认真开始了他的备战，娶姜宁瑶便是备战其中一环。

先前由于剧烈的南北之争，在民国初期之时，革命党派也曾寻求过南方军阀，希望借助他们的势力对抗北方的军阀，只可惜最终的结果，自然只剩下所谓——

月牙，“都是惯常大小吃的那些，小炉正烘着，也不怕凉掉。”

“好，茶叶就取那罐白尖。”

月牙端了茶上来，杨佩如瞥了一，却并没有接过，就这般任月牙行着礼端着，“你这儿的规矩到底是和孙家不一样。”

“夫人若是为了此事而来，如今可回去了。”姜宁瑶终于给了杨佩如第一个正，“姜家的事情，尚且不到孙家人，更不到杨家人来。”

姜宁瑶手中力一松，“茶都备好了吗？”

年中，北伐军攻武汉，两湖战场的开辟击破了西南防线，孙武衡终于在不久前亲自率兵上了战场。

今年年初，挂着“北伐军”名的军队喊着“除军阀”的号拉开了大范围争斗的序幕。

“姜家的事情，不劳夫人心了，哥哥的事情，也不需要夫人担心。”姜宁瑶缓缓说着，只是提到“哥哥”二字时她的神情显了几分未被察觉的不自然。

杨佩如被姜宁瑶这般说，竟也没尴尬的神，只是手指一松，任由那苞跌落在地，说：“这世，你又怎么知究竟什么事情和什么事情是有关联的呢？如今整个雾城的安宁，都要仰仗老爷，我不希望在这关，姜家和孙家生了嫌隙。”

她同样伸手掐下了一朵苞，那苞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许久之后，姜宁瑶用力一握，苞在她手中被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