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小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是骗你的？”

“我知了，隔日我会让月牙去茶馆把谢礼送过去。”

他不会不清楚姜钰之对姜宁瑶这个妹妹看得有多重，即便他不知他们兄妹间的不清不白，这要是让姜钰之知他对姜宁瑶起了心思，两人的朋友多半也没得了。

姜宁瑶淡淡：“以雾城现在的形势，就算有人想隐瞒真实份，也不会想不开地去假扮共产党。再说了，我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孟大当家来骗的？”

月牙正准备把各用得上的药品顺序替自家小摆好，就见姜宁瑶从药箱中了一卷纱布，然后低下舐起姜钰之的伤。

孟温弯腰平视着她的睛，“我想骗姜小来一墙上，算吗？”

这两人齐齐将月牙的存在忽略了个彻底，她也不敢声，连忙退了去。

梅香园是雾城有名的戏楼，雾城一名富家老爷包下了中秋那天的场，邀请了不少雾城权贵，姜励甫自然也在其中。

说着，她伸手，攥住孟温的衣领，将他拉，“孟大当家当真有这个胆吗？”

孟温勾一笑，回应姜宁瑶问题的，是一个落在她边的吻。

姜宁瑶追问他是不是知谁想要动手，可姜励甫并没有给她任何答案。

姜励甫叹了气，他中来的是姜宁瑶看不懂的情绪，他只说自己知了，让姜宁瑶不要这件事。

姜宁瑶推开窗，便看到他曲着一条坐在她院门的矮墙上，他沐着月下，几步走到窗边，隔着窗弦：“姜小，这下你又要欠我一个人情了。”

关上门后月牙忍不住龇牙咧嘴，她一时竟分不清这对兄妹究竟谁更疯。

像觉不到痛一样，脸上的表情半都没有变过，他说：“疼。”

孟温耸了耸肩，“听他们称呼姜老爷大地主、资本家老贼，他们是什么人，这八九不离十了吧。我已经让人绑了给你哥哥送去了，不过他估计也不会让你知这些。”

“我给你上药。”姜宁瑶把他在了椅上，摇铃喊醒了月牙让她去取药箱。

姜钰之边擒着笑，将人拉怀里又开始亲了起来。

即便多少能猜其中原因，但一想到对方想要自己父亲的命，在刨除孙舒颖带来的滤镜之后，姜宁瑶瞬间对这伙人的印象跌到了谷底。

正当姜宁瑶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姜钰之，让姜钰之去查的时候，孟温再度在半夜找上了门。

见过柳容拂的当天，姜宁瑶就向父亲转述了她的话。

而大半个都靠着这些财主养着的雾城政府和军队也必然会陷危机。

姜宁瑶掐着手心，说不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

姜宁瑶蹙了一下眉，问：“那你知那些是什么人吗？”

姜宁瑶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姜宁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难怪你今日不走正门，改翻墙了。”

姜励甫有意培养着姜钰之这个继承人，但若说姜钰之能把控好姜家，还为时尚早，若姜励甫一死，这姜家底下的势力，以及雾城其他涉及到姜家的生意必定会成一团。

恐怕还是因为之前行动把人给急了，这才挑上了姜励甫这颗举足轻重的“柿”。

月牙把药箱取来时候，姜宁瑶还坐在姜钰之上。

孟温啧了一声，直言：“你大概还不知，那梅香园里也有我鑫门的人，昨日有伙计听到园里几个新面孔商量着要把姜老爷……”他比了个割脖的手势。

她看清了这一地的狼藉以及姜钰之手臂上还在涌血的伤，那下来的血沾染了他们彼此的衣衫，混的场面中浮现的居然是堪称温情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