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之前他特地提醒过她，别惹裴谌，他会护她周全。

这当然是在赌，赌的是北宸君的良知底线，还有对她的那一好——戚灵灵能觉到他对她有些许好，不知是什么缘故，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戚灵灵掐了掐手心，朝着裴谌莞尔一笑：“我和那位主人只是泛泛之，比不得裴家主和天衡宗的钱小，咦，前阵还听说阁下要和钱小定亲，我还等着收喜帖呢，怎么突然被人横刀夺了？”

“！”裴谌朝众人大喝一声。

一个“屎”字来，宴厅中所有人都变了脸，那些歌姬伶人一边吓得簌簌发抖，一边打从心里佩服这位戚家千金。

男人死命摁着她的左肩，像是要把她骨压碎。

偏偏这丫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难其实是忙着娶媳妇去了？

祁夜熵的三个份中，小师弟和她最亲近, 对她打击当然最沉重，祁夜的份更重要，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天邪，裴谌却只是抓着“赤炎山主人”这个甲说事，似乎并不知三者是同一个人, 他抓她也只是为了对付赤炎山主人。

要说不怕是假的，但是她不能被系统胁迫着去害祁夜熵，她必须为他什么。

三五日一次，或七八日一次。

虽然他对戚灵灵有些执念，被她带刺的格激起征服，但平心而论，她要当他裴氏的家主夫人还不够格。

乐人、侍女们顿时作鸟兽散，偌大的宴厅中只剩下三人。

北宸君淡淡：“主上，大敌当前，此时动她

赌赢了祁夜熵少一个敌人，多一分胜算，赌注是她自己。

裴谌笑容依旧，但中已没了笑意。他确实属意天衡宗宗主千金当裴氏家主夫人，这位钱小不但生得容月貌，据说不在戚灵灵之下，而且继承了她父母的天赋，小小年纪已经是炼和铸剑的名家，对五域剑修来说，得一把钱小亲手所铸之剑是莫大的光荣。

她可以成为这导火索。

北宸君觉到裴谌的怒意，转看了戚灵灵一，面后的双中满是警告之意，低声：“灵灵，别说了。”

戚灵灵已经稳住了心神，迅速把裴谌两句话里透的信息分析了一遍。

裴谌看了石像般站在原地的黑袍男人：“裴某这里有私事，还请阁下回避一下。”

裴谌忍无可忍，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很好，只有你敢这样跟我说话，我就喜胆大的。”

想到这里, 戚灵灵瞟了边的北宸君, 男人下船时换了装束，披着斗篷, 着面, 掩藏了份, 也把情绪藏得严严实实。

话音未落，戚灵灵只觉腰间一，仿佛有把无形的大铁钳，骤然箍住她的腰，把她往前用力一扯，她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待她回过神来，已经被裴谌用力在了榻上。

看上的女人被死敌抢先染指，千挑万选的正夫人又被死敌抢了去，简直是双重夺妻之恨。

戚灵灵蓦地回过神来, 知自己是着了掏粪男的了, 这分明就是挑拨离间。

然而这一瞬间的慌没有逃过有心人的睛, 裴谌笑着摇摇, “啧”了一声：“原来戚仙真的不知此事？你那位朋友可真不地啊, 怎么成婚这样的大事也瞒着红颜知己呢。我们那位赤炎山的朋友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竟然舍得让你伤心。”

他明明知真相, 却没有告诉裴谌, 证明她的猜测并非全无理，他其实还没下定决心，还在矛盾挣扎。他和裴谌之间的合作绝对称不上稳固，只需要一个契机，一导火索。

要是她惹了呢？到时候他选哪边？

戚灵灵只当没听见，继续搓火：“唉，也不知该怪那位钱小神太好，慧识珠选择良，还是鼻太灵，闻不得屎味……”

饶是戚灵灵胆大，也有些懵。她没想到三年不见男主比以前偏执了这么多，不分场合地发疯，比书里还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