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修仙界确实有些不太平的迹象，她刚来的时候虽然也有妖作祟，但这几年发生的频率了不少，范围也越来越大，不说别的，但是外务堂的单量就上升了不少，大分都是驱邪除妖的委托。

何况他的那些买卖不算光明正当，但这势力一直存在，之前是霍家，之前有别的家族，祁夜熵接手后反而收敛了很多，还把买卖隶人、炉鼎等最作孽最恶劣的生意都关停了。

祁夜熵显然有许多事瞒着她，地下“主人”的份也许只是其中一件，但她还是没来由地相信她。

现在回想起来，她忽然生一觉，这个世界好像在由“治”向“”，只不过这变化悄无声息、循序渐，大分修士的生活还未受到影响，因此很少有人注意到，只将之当作某非常态的状况，指望着过一阵就能恢复。

祁夜熵淡漠地扫了哀哭求告的人们，目光落在戚灵灵脸上：“小师想救他们？”

戚灵灵肚里好像吞了块大石，冷冰冰沉甸甸，直往下坠。

他们显然都中了瘴毒。有个妇人抱着个幼童坐在台阶上哭，那孩病得尤其严重，的肌肤上布满红斑，迷迷糊糊地喊着“娘”。

就算没有这些理由，她也会相信他，也许于直觉，也许只是对边人的盲目信赖。

然而观念是一回事，睁睁看着列车把另一条轨上的人碾得血模糊是另一回事。

没抢到药的百姓不敢去撞门，只跪在门前一个劲磕：“求求城主大人行行好，舍我们一些药救命吧……”

就在这时，朱红大门打开一条，从里面扔几个药包，但门围着几十号人，药包不到十个，显是僧多粥少。

城中的景象已经初现世端倪。

众人见了这救命的药包，红着睛扑了上去，那抱着孩的妇人拉扯着孩，手忙脚地爬起来冲过去，可是哪里来得及，几个药包全被力壮的人抢了去。

她脑海中闪现在四师兄小甲衬里中的阵法图，其中一个好像就在聚窟州。莫非真和镇邪阵有关系？

剧情已经走到了80%，大反派没有换人，还是祁夜熵，假如剧情的终已经注定……

从津城的路和建筑看来，这本来应该是个十分繁华的中型城池，但是城中家家闭，街巷中车行人稀疏，为数不多的人也是神情慌张，很多人用手绢、布巾捂着鼻。

她好像置于电车难题的现场，她从来没有后悔过破坏阵法放祁夜熵，不是因为她对他的特殊情，而是因为没有一个无辜的人应该被那样对待，哪怕另一条轨上是天下苍生。

这瘴雾有毒，城中雾气稀薄，对修士来说没什么大碍，然而对没什么修为的普通人来说就可能致命，城中药匮乏，有门路的人能到避瘴解毒的丹药，平民只有扛。

门里有个声音：“城主府的药材也所剩无几了，你们堵在这里也没用，自去想办法吧。”

有衣衫褴褛的乞丐、乞儿倒在路边，肤已经呈青灰，有了尸斑，显然死去多时，尸骨也无人收敛。

她把乾坤袋攥在手里。

如果这样就算祸苍生的话，霍震廷可比他多了。

却不知世的开端已经悄悄降临。

戚灵灵知这么不明智，她上有几瓶上好的解毒丹，但是数量不多，救不了几个人，而且她还不知大师兄和二师在山里是什么情况，

城主府大门闭，门前围着不少人，大分是布衣短褐、一脸病容的百姓，有人搀着发白的老人，有的抱着垂耷脑的孩。

可是他没有主动作恶，不等于这些事与他没有关联，也许是她把他从镇邪阵中放来，打破了某平衡。

……

戚灵灵几乎不敢继续想下去。

戚灵灵偶尔去罗浮城，走在街上也会听人抱怨年景不好、天候异常，或是某座五域边缘的灵山灵气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