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饱受折磨的脸。

说着也顾不上招呼几人, 疾步走了屏风里。

戚灵灵打量了她一会儿，突然问：“你在害怕什么？”

侍女垂下，手指无意识地绞动着，福了福：“婢去替公主打盆汗……”

昭华公主不过双十年华，她的手却像个垂暮老人，没有一丝生气。

公主失魂落魄：“梦……梦里……”

公主短促地惨叫了一声，然后突然抓住自己的发，用力撕扯：“她要抢我的……她来了，她来了……”

正说着, 屏风里忽然传一声惨叫, 那声音声嘶力竭，十分瘆人, 简直像是从曹地府里发来的。

侍女忘了这两个游方士压没理由支使她，被戚灵灵的气势所慑，乖乖地站在原地。

戚灵灵：“鬼要什么？”

梅公公似乎在辩解，但声音淹没在了男愤怒的指责中。

那只手攥得更，接着一张脸从黑暗里探了来，像是一张白的面浮幽暗的面。

戚灵灵和祁夜熵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神, 跟着走了去。

戚灵灵不动声地打量着男人，这位显然就是驸了。

侍女把厚重的织锦床幔挽起来，床内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突然一只苍白枯瘦的手伸来，一把攥住侍女的手腕。

梅公公又问：“公主目下如何？”

接着，一个人快步走屏风，瞪了戚灵灵和祁夜熵一，上前握住昭华公主的手，把她搂在怀里：“别怕，别怕，没事了……”

侍女不停地柔声询问，公主却似完全听不见她的声音，只顾声嘶力竭地叫着，指甲嵌侍女的胳膊里，不一会儿就把她掐了血。

戚灵灵叫住她：“等等，你留在这里。”

也难怪公主会对寒门的驸一见钟情，这男人生得剑眉星目，玉树临风，一清潇的书卷气，形颀长但不文弱，应该是穿衣显瘦脱衣有的类型。

那只手瘦得不成样，乍一看简直像一把剥了的枯枝。

过了好一会儿，公主终于停止了尖叫，瞪圆的双逐渐失神，耷拉下来，变，抓住侍女的手也缓缓松开。

梅公公用袖掖掖脑门上的汗, 到底没敢阻拦, 只能在屏风外着急。

她靠在枕上大着气，一张脸上满是冷汗。

戚灵灵：“哪里来的鬼？”

公主仿佛直到此时才意识到他们的存在，珠慢慢地转过来，神仍旧空失焦：“鬼……有鬼……”

侍女不敢把她的手扒开，噙着泪、咬着，默默忍耐着。

听酒楼里那些混混说，驸不仅作得一手好

公主抿了抿：“恶鬼……恶鬼……”

戚灵灵目光微微一动，正要继续问，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一个男人气愤的声音：“谁让他们来的？不知公主不能受刺激吗？”

侍女显然吓了一，本来就憔悴的脸上仅有的一血全都褪尽：“公……公主，怎么了？可是又魇住了？”

戚灵灵转问公主：“什么鬼？”

昭华公主的脸也和手一样苍白枯槁，双颊地凹陷下去，双因惊恐而圆睁，球微微凸，里面布满了红血丝，裂的嘴大张着，伤里渗血来。

侍女脸一变：“公主又魇住了！”

“折腾了半夜，刚睡下, 还是睡得不安稳。”侍女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