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我明知他有时候会偷偷去海底……但是我没阻拦他，他的睛……我知他心里有怨，都是因为我当年当断不断，妇人之仁，这才害得烁儿失了左，我对他有愧，就想由着他些，让他把脾气发来，心里多少舒坦些，没想到反而害了他……”

他想了想又：“祁夜逃脱，事关六合安危，九州亦不能置事外，何况设阵之人中也有几位是九州大宗师，是否该同各大宗门知会一声？”

鲛人皇：“这是我族祖先和其余十一族一起定下的事，降临在谁上都是命数。我等享此福泽，自当承担责任。”

鲛人皇忙：“怎么能怪卿，谁也想不到十二个上古大能传下的法阵会纰漏。”

国师开，声音从鬼面下传来，有瓮瓮的：“陛下不必太过忧心，祁夜虽逃斩邪阵，但必定是拼尽全力，九死一生。斩邪阵留有后手，昨夜阵破引动八十一天雷可以封住那邪遍邪脉。邪脉被封，妖力无法施展，他便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不止妻，他也知儿时不时会去囚牢里折磨祁夜熵，但他睁一只闭一只，国师说过，那天极斩邪阵不可破，万无一失，所以他并未放在心上，谁知会这事呢？

他顿了顿：“他没了邪力又受了重伤，应该逃不远。臣已加派人手封锁百里之内海域，并严查来往船只，想来不久就能将他捕获。”

邪逃脱，这已经不是一个儿的事了，若是真让他逃脱，毁家灭族都算轻的，恐怕六合之内都要被血洗一遍。

运气特别好的时候还能捕获一条落单的鲛人，鲛人容貌众，又有妙的歌，在九州很受那些世家贵人的青睐，品相好的鲛在黑市甚至可以卖到上百万灵石一条。

鲛人皇站起：“国师，可有消息？”

鲛人皇颔首：“也只能如此，有劳国师费心。”

国师沉：“此事蹊跷，臣心难安，恐怕阵法被人动过，臣乞请前往五域九州，彻查此事。”

此时海面上风平浪静，晨雾茫茫，一艘破旧的商船孤零零飘

国师：“是臣分内事，祁夜能破阵逃，是臣之过。”

一夜风雷，海没了往日的清澈，面上飘着些断枝浮木。

鲛人皇：“还是卿想得周全。”

鲛人皇正：“不可妄言！若无此法则，每一万零八百年天地便要翻覆一次，届时海倒，山陵崩毁，生灵涂炭，无人可以幸免。如今万业归于一，众生无虞，这难不是天大的功德？”

皇后恸哭：“冤孽，冤孽……为何这祸事要落在我们上，为何要让我的烁儿遭此横祸！天不公，上苍无！”

鲛人皇听她哭哭啼啼，越发烦躁：“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大错已经铸成了。”

皇后还想说什么，门外长廊里脚步声响起，帝后同时抬起循声望去，一个量颀长、脸鬼面的人快步走来，却不像其他人那样生着鱼尾。

这里是鲛人海的外围，海上多奇风，御剑、灵寝、飞舟都无法通过，而海面下暗礁丛生，只有最有经验的老手才敢把船驶这片盛产珍珠、珊瑚和珍稀海贝的海域。

……

鲛人皇失望地跌坐回宝榻上，一手撑着额：“朕要怎么向北溟民与天下人代……”

鲛人皇迟疑了一下，还是了：“卿此去千万小心。”

皇后泪婆娑：“可那灾星为什么偏偏要降生在我们家？”

来人摇摇。

国师：“臣以为此事不宜广而告之，九州之人狡狯，必定有人以此文章。寻回邪之后再以阵法之失咎之，他们便无可辩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