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院啊。”老大爷了一把猫，“没有卫生院，看病去家，家医馆。”

横桌的另一侧有一扇和桌面齐平的小门隔开，青黛就拉开小门走了去，柜边的门帘后想必是通往里院的门，不过此刻男人的视线却落在了正堂挂着的一张黑白肖像上，相框周围的白绸布，女人一的素白，初见那日的一黑，都是素槁的颜，也都是，孝的颜。

“不过那也是以前了……”老大爷叹了气，“你可以去试试运气，就在右手边那条路，去最里面那家院，一个四合的大院，门就能看到氏医馆的牌匾。”

男人的声音不像是因为冒或者扁桃发炎而引起的沙哑，反而像是天生就是这样喑哑，只是因为冒而更涩了些

杂货店的老大爷抱着只黄的猫，眯着看他：“年轻人买什么？”

虽然她不会医术，但咳成这样，猪脑都该想到是病了。

看到招牌的时候他微微眯了眯，这个姓氏不常见，空旷的古宅叫人心底有些不安，总觉得过于死气沉沉，甚至比他多年未有波动的心境还要如死一般。他有些奇怪，却说不奇怪在什么地方，等踏院才发现院里摆着香烛纸钱，白绸缎系在上，整个院透来的讯息就是，有人去世……

突然有些松了气，还好他平日里穿的衣服都是浅的，不至于冲撞了。

院里有棵大榕树，树下的藤椅上侧躺着一个人，看形像是女人，周围一圈地都着，唯有树下的方寸之地没有被雨淋，而那人就躺在那儿，单手搭在额上，挡去了光亮，也挡住了脸。

致漂亮的五官因为不设防的神情显得格外柔和，素白的衬衣有些过大反衬了整个人的小。他有些走神的想，都说女要俏就穿孝，俗话说还是很有理。

男人了，手里的伞还顺着在滴，青黛起往里走：“跟我来吧。”

她家是医馆，病人来拿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不过巧的是，这人她遇见了三次了，真不知该说是缘分还是镇太小使然。

氏医馆，他来的路上还在想，是哪个。

男人咳嗽了几声，声音有跟年岁不符合的低沉嘶哑：“大爷，我想问问，咳咳咳……”他捂着嘴偏向了一侧，等咳嗽过了，才又接着开，“镇上的卫生院在哪儿？”

大厅正望过去就是极大一面墙，靠着一排木柜，都是规格统一的屉，上面整整齐齐的贴着标纸，然后是宽阔的空间，一排红木桌，桌上摆放的东西也很整齐，一目了然。

男人哑着声了声谢，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他收了伞，寻着路一路走了过去。

他走近时礼貌的放轻了脚步，只是忍不住又是一阵猛咳，缓过来时那人已经从藤椅上坐了起来，发微微翘起了一边，整个人的状态和表情似乎都有初醒的惺忪。

不算多，撑着伞从一条巷里走来的男人皱着眉环顾了一圈四周，确定这个地方自己几分钟前才走过的他转折到了拐角的杂铺店门。

他反应了过来，难怪大爷说，那也是以前了……

青黛抓了抓发：“来看病？”

他抿了抿，开了句：“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