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憎恨这片森林，这片森林杀死了他的母亲，毁掉了他的人生。

灵女王她恐惧库修斯，也许是看到了库修斯剑碎镜。她不惜迫亲生女儿心碎而死也要得到继承人，也许是为了族群的未来。

看到无限倒影之境已经碎裂，白兰森林的参天树即将倒塌。她的亲孙们对峙，宛如不共天的血仇。灵们四散奔逃，末日将倾。

但是今天，连圣人都无法压抑心中的负面情绪了吧。

“灵族的镇压禁咒可以安抚卓尔原石造成的易变。”薇拉哆哆嗦嗦地开，可能是吓的也有可能是冷的，她从脑揪相关知识。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她预到来会面对灵兄弟的对峙。但没想到会是这级别的对峙，纵然心脏大如薇拉，也差睛一翻就要倒。

他只是不甘心。

“你能行吗？”芙瑞娜咬着牙问。她又看了一原的蛇，烈的恐惧萦绕在她的心。她想跑，但是她不能。

杜尔放纵自己的能力，他从嗓里发嘲讽的笑声。

薇拉痛苦地说，她的脑袋更疼了。顺着芙瑞娜所指的方向，她看到型爬痕掠过地面，远的黑蛇盘旋环绕在灵族大的圣树之上。黑的乌云淌着豆大的雨敲打在地面上，薇拉闻到了血腥味。

洛德躲过了他的箭，把他在地上猛揍时，他又想起了数年前的雨夜。他的母亲选了他，也许死前还想牵他的手，但是他们最终没有相见。

就像今天。也许女巫也会选他，他是说也许。但洛德再一次，用灵族的那些馈赠，或者其它的一些夺走了女巫的注意力。

“杜尔……”薇拉喃喃。

“怎么办啊？！”芙瑞娜的声音都扭曲了。

芙瑞娜没有办法，她也没有其它选择。她咬了咬牙，把薇拉放在了自己的背上，薇拉爬在女灵背上，才发现她的一只胳膊趴趴的落在一边，似乎是脱臼了。

芙瑞娜猛烈摇晃她的肩膀，不允许她逃避现实。

蛇的两只金像是嘲笑，在雨夜中闪烁着疯狂的复仇光芒，掠过每一个灵，每一颗树木。

她警惕地看了一女巫，她怕女巫也想跑。

杜尔一生就在等待死亡的到来，但他也和洛德一样孤独，也许比他更孤独。杜尔没有族人，没有家乡，他是浪者，异乡客，披着人的怪。

“我试试。”薇拉当然没有跑的意思，她只是重复这句话，她也只能试试。如果她拿到雅米兰的祝福，她通了灵族的法后，理论上是可以施展禁咒的。

“我族的圣树即将衰亡。”洛德的声音尚在耳边。圣树居然是被杜尔的毒侵蚀，薇拉明白了过来，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因果织在一起，淌报应的底。

芙瑞娜脚底蹬地，背着她向黑蛇狂奔而去：“你一定一定要救森林，这是你欠这里的。”芙瑞娜的声线在抖，但她没办法，只能撑着这么说话，她也恐惧蛇。

但她没有拿到。

“我试试。”薇拉依旧哆哆嗦嗦的，她的牙齿在打颤，“送我去黑蛇附近，我试试。”

那么她是否看到了今天？看到了现在？

他想，如果这片森林的所有灵，陪伴他一段岁月的女巫和他一同赴死，这样的结局也算不错，起码没有那么孤独。

它牢牢盘旋在树枝上向上攀升。明明是雨夜，空气里却沸腾着如火的气息。

“禁咒是只有女王可以施展的法。”芙瑞娜绝望地说，“灵族没有第二个人能施展这级别的法。可女王在树中，她可能本没有醒来！”

灵族和黑暗灵是没有生隔离的，但他们之间的通婚却被严格限制。薇拉现在明白这限制的源了，本就不稳定的原石异变，会在灵血统的加下，生超越大地生极限的怪。

这场景犹如末世将至，天空都陷了一片漆黑。天崩地裂的毁灭异象让所有灵惶惶不安，蛇的鳞片反着细密暗的光芒，它像是传说中在众神黄昏时刻吞噬世界树的末日之蛇。薇拉看到灵们穿上战甲，开始围攻它，但没有用，这条蛇的中似乎只有圣树。

蛇张开带着毒的利齿，利齿咬上圣树，那万年不倒，看起来生机的树木瞬间萎靡了一片。

在异化到彻底疯狂，无法维持理智回复人型时，杜尔就会变成疯癫的蛇，然后终日游，最后死去。他知，也接受了，但他也渴望生命，所以克制着少使用原石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