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是一连环计，太歹毒了！”邵芙气的脸涨红：“幸好……”

邵芙刚才去安顿吴运安了，动作稍微慢了些，等她来时陈五娘和陆彦生已经坐上车往酒坊而去。她赶叫店伙计再一辆车，然后跺了跺脚，复又屋叫吴运安起来。

“相公，外面又下雪啦。”陈五娘，她手指向院，陆彦生和她一块扭看去。

他这话说的很小声，陈五娘并没有听清楚，陆彦生让众人散去。经过刚才的闹剧，他俩的瞌睡虫都跑走了。

陆彦生往门扫了：“好……”他正想说自己永远不会忘记初心时，门外骤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说这里，她突然若有所思起来，吴运安打了个呵欠，和她想到了一：“不急了。”

和陆彦生相比，陈五娘的经历与心思都更加简单，陆彦生轻笑着看自家小娘，心思单纯，目标笃定，珍惜边的好，打击边的恶，这就是他的娘，也是她的这份简单带他走从前的霾，想的太多心思越重，且多是无用的思，有什么用。趁着陆彦生发愣的空当，陈五娘已经用手帕将他掌心的雪净了。

这一次的动静比刚才的还要大，是酒坊的伙计：“不好了！酒坊着火了！”

只见屋檐下挂着灯笼，烛光映照下雪片如金箔般簌簌而下，漂亮的飞扬着。二人走近几步，静静的看雪落下来，陈五娘是说话笑闹的，此刻却很安静，微微歪靠在陆彦生的肩膀上，她能觉到旁边这个男人心思有沉重。

邵芙气的手指发颤，厉声问那伙计：“你要说实话，如有半句虚言，现在就打断你的！”

去，最后一丝柔也淡然无存，他的心变得很，除了对她的娘留有温存外，所有的犹豫和同情都没有必要。

陈五娘和陆彦生的车走到半路，便在一个大路遇见了衙差，赶车的护卫解释说主家的酒坊着火了，他们为了救火才犯了宵禁，请他们放行。

“陈。”陆彦生低语：“方才我有些不忍，只有一，接着就是报复的快意，好比猛兽嗅到了血腥味，心难耐，有一刻，我都认不自己了，这样是不是很恶毒？”

“是我的一个同乡指使的，他让我运了几桶桐油来藏在柴堆里，说晚上听他信号，我在里面……火，他们在外放。他给了我一百两银，说事成以后还有二百两，不过，今晚上我等了很久，都没有听见他说的信号声，我在院里多逛了几圈，就被巡夜的给发现了，我什么都没，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请七爷七夫人开恩，我可以将功折罪！”

“雪看够了，咱们回房去吧。”她说。

“可是陆氏酒坊的主家？”护卫声问。

话音刚落，车的帘掀开，陆彦生探颔首，满脸张地问

“那么我再问你一次，你老实说。”邵芙把语气放缓，没有了方才的压迫，她甚至半蹲下来平视着那伙计：“你今晚要什么，谁指使你的，有不有证据？”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伙计发着抖弱声。

邵芙看了陆彦生和陈五娘一，两位主坐在掌柜的搬来的椅上，前者满脸寒霜，后者气的面微红，但没有人阻止她问话，邵芙是七爷夫妻的心腹之一，对陆宅的情况不说了如指掌，也知晓七八成，大房大爷和他们七爷的矛盾，她心知肚明。

“一开始我信不过这个同乡，怕他骗我，所以收了钱以后我偷偷跟在他后，直到他了一所宅，我藏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就看见大爷和他一齐走了来，大爷一边走还一边吩咐他话。”伙计。

这伙计说完，就抿着嘴，神张的看看邵芙、陆彦生和陈五娘。他虽然没有将事情挑明，但是这串话说完后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放火这事情的幕后主使是大爷。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一切，若七爷不信，他就又多一层胡攀扯的罪名，于是伙计添补：“千真万确！不信我带七爷您去看那宅！”

陈五娘从怀里掏手帕，看着陆彦生的睛郑重地说：“没有，这是我们迫于无奈的反击，相公不要太放在心上，只要你的心还在，你就不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你不是常常说‘不忘初心，必果本愿’嘛，这句话我可记得牢呢。”

说完他沉默了一会，只有坐在他边的陈五娘能察觉到陆彦生的异常，他的手不自然的抖了几下，陆彦生在心理斗争，至少在今年夏天，大哥还是他的亲人，不像五爷早有嫌隙。陈五娘微微侧，将手隔衣搭在他的手臂上，轻轻的动作带着小娘细腻的温柔。陆彦生翕动着鼻翼：“因果报应，过不在我。”

一语毕，没有人说话，周遭安静的仿佛呼声都能被听见，陆彦生轻轻地掀起，嘴微微向下撇了一，像个极淡的微笑也像嘲讽：“我不亲自去，周事会与你同去。”

大爷太过老辣狡猾，这回大分事情都是陆彦生在安排。

过了一会，陆彦生朝天空伸手，很快就在掌心积起晶莹的一层雪，雪贴着他的肌肤，风刮过他的指尖，冰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