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眨了眨睛，“这是你教的呀，叫其不意。”

为了不那么颠簸，陈五娘特意叫王林行慢一些，两人在车厢里说了会话，陈五娘有些困了，闭着睛假寐，不知不觉将靠在陆彦生的肩上。

今日又是艳天，还是早晨，光已经很毒辣了，还好去县城的路上多山路，两旁有茂密的林能遮蔽光，加上凉的山风，反而惬意得很。

“我知这是谣传，我不喜她是因为我觉得她占了我娘的位置。”

在买糯米糕前，他们有正事要，得先去酒坊看一看。

“夫人请用茶。”伙计端了一杯凉茶上来，陈五娘没接，田婆拿了，然后冷冷地瞄了伙计一，只这一，伙计就瞧这婆来着不善。这不稀奇，一般有钱人家的太太小和善，往往边跟着的随从难缠，越是如此伙计越是谨

上就要到酒坊门了，酒坊所在的街地势较低，雨季时积，雨经常倒店中，三太爷在时就下令让人将酒坊的地基垫了六七寸，所以酒坊门前要跨上两层台阶，如此方可内。

街面上燥无比，酒坊里面屋，铺后面连着仓库，有一扇半丈宽的大木门，门此刻开着，有穿堂风过，非常之凉，人一去舒服的孔都张开了。陈五娘一边打量店中陈设一边，心中极是满意，这酒坊不仅位置好，连格局也好，她越看越喜，这铺是七爷的，她也与有荣焉。

作者有话说：

伙计用棉帕汗，正店里去, 日越升越了, 他站着的地方上就要挨太晒, 这光剧烈的几成白, 晒在上灼之可想而知。

“哟，迎迎，夫人快往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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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治安不错，虽然因灾年而人减少，街上没什么行人，但已经比陆彦生预想的好了。

这是陆彦生第一次对人说这个秘密，陈五娘睁开睛，握住陆彦生的手，“三太夫人好。”

伙计有百无聊赖，现在买卖不好，饭都吃不起了谁还来买酒呢，酒坊也好久不曾酿新酒了, 店里摆的都是好几年前的陈酿，陈酿价格更贵, 更加没人买得起。偶尔有客人来店中, 也只是打二两三两的。

跑堂的伙计们迎来送往，接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人，这伙计稍微一打量陈五娘的衣裳首饰，就猜家境优渥，是位养尊优的有钱太太，连忙换上一张笑脸，将人往店中请去。

“我不喜她。”陆彦生低声，像和自己说，也是对陈五娘讲，那个她自然指陆何氏，“她年轻时很，好多人说她是天生的狐狸，在我娘去世前就和我爹有染。”

待她回过，才发现陆彦生就站在廊下，刚才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也就是这时候, 街走过来两个人，伙计尖瞧见了, 定睛一打量, 是位年轻的夫人带着一个婆，夫人带着纱帽瞧不清相貌, 但光看形和仪态就知是位人。婆倒一脸凶神恶煞, 跟在夫人后帮忙撑伞。

第24章

县城里分了南城和北城，南城束松散，多为低矮茅草屋、瓦房，北城比较阔气，都是砖石砌的屋，衙役和守卫军经常在那巡逻，防止灾民在北城聚集，而陆家的商铺几乎都集中在北城。

心结释怀以后兴的不止陆何氏，陆彦生也松了气。

酒坊门前挂着陆家的招牌, ‘陆氏酒坊’四字布帆在空中微微摇摆，一个伙计肩上搭着棉帕，手里捧着不知什么吃的, 一直在往嘴里送, 他边嚼边往街面上看。

陆彦生莞尔，“你倒学得，好，此法甚妙，你说的办。”

不过陆彦生和陈五娘牵着的手嘛，从碰上了就没分开过，就那样握着，一直了城。

“她对我越好，我反而越抗拒，现在想想，她永远占据不了我娘的位置，是我一直没接受现实罢了。”

陆彦生在想事情，想到了今日徐婆的话。

陆彦生慢慢走到陈五娘边，抬手理了理她的纱帽，“发吧。”

照这样下去, 过不了多久店里连月例银都开不起喽。

徐妈跑一趟，早些回去吧。”

陆彦生很久没家门，此番行其实比陈五娘还要激动，但男贵在稳重，他没表现来罢了。

“七夫人, 小心台阶。”田婆提醒。

日毒辣，街上没几个人，就算有也是匆匆而过。

“你说的没错。”说完陆彦生顿了顿，“镇上有家糕铺，里面的糯米糕很好吃，待会我带你去看看，若还开着门，就买些送给给三太夫人。”

车快行驶到酒坊门的时候，陈五娘忽然想到一个主意，“等会你先别下去，我面生，伙计们认不得我，我假扮客人去试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