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叔——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正在煮野生菌汤的人是赵京，他今天没班，一大早上山去了，现在正好是吃野生菌的旺季，他平日里八九都不愿意起床，可若是为了上山采野生菌，四五都能爬起来，采了一大筐新鲜的，回来赶煮一锅香的杂菌汤，来犒劳自己的五脏庙。

赵京直接给他舀了一碗：“来吃一碗。”

“萍萍！”顾泽岸和秦英异同声喊了她一声，夫妻俩见到人特别激动。

“你这个人啊，一会儿当公公的，一会儿又当老岳丈，你自己纠结去吧。”

“气死我了！”

顾泽岸鼓励他：“组织一定会看到你的一片孝心。”

他们沿着侧边走，穿到了医院家属平房区，正好瞧见一个年轻的男人，一大早就门煲汤，那味还香的。

顾泽岸：“咱们先到他们医护住的家属区看看，问问萍萍的同事，看她过得怎么样。”

还把人给引来了。

“哎呦萍萍，我的好萍萍，肚已经这么大了，小心，别忙别忙。”

“赵医生，这是我公公婆婆，是来探望我的。”展艾萍往旁边一指：“赵医生旁边是我的屋，爸妈，你们来坐一会儿，我给你们倒杯茶。”

赵京一抬，看见了上了年纪的一男一女，后面还跟着两个年轻男人，赵京一看领那男人通气质，他就觉得这人至少是个小领导，不，指不定还得是个大领导。

赵京叹了一气，带哀愁：“这里离家远，要是调去隔乡镇，我回家能近一，免得家里老母亲担心，我妈年纪大了，想儿，我要是在那边，就能天天伺候伺候她老人家。”

“萍萍啊，你现在可真漂亮，咱家老五让你受苦喽。”

但是……危机伴随着机遇，也许他能遇见贵人，借此调走。

顾泽岸好奇：“当真啊？那你吃菌中毒过没？”

“行。”

莫名被喊领导的顾泽岸眨了眨睛，背着手跟妻秦英一同走过去，他闻了下：“还香的。”

“我们医院？还行吧。”赵京一听他问起医院，心想一定是来明察暗访的，他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不过我想调走。”

*

赵京咽了咽，想起自己一个消化科医生，一大清早被领导抓到在医院里煮菌菇汤，似乎有不大好。

“呃……”赵京犹豫到底该不该说实话。

“可他就是我亲儿。”一想到这里，顾泽岸更加愤愤不平了：“我这当亲爹的都没受过这待遇。”

一行人了展艾萍的屋，徒留外面煮菌菇汤的赵医生在原地发愣。

坐在屋里，展艾萍给他们倒了茶，自己也坐下，几个人拉家长。

赵京：“？”

何止是小，简直是又破又小。

赵医生：“……”

“你想调走？你是医院的医生？你为什么想调走？”

有这可能，毕竟医院的展艾萍上了省报，名声大噪，有市卫生局的领导前来暗访询问，这也说得过去。

顾泽岸端着那碗菌菇汤，心想这人也太情了，后的张力劝他：“领导，这边野生菌多，大半有毒，别吃的好。”

他心里犯嘀咕，该不会是县卫生局的领导下乡来巡视？或许还要更大一？市卫生局的？省卫生局的？

赵京郁闷喝菌菇汤。

秦英：“你看那边，是在盖楼了？等以后就建好了。”

“这医院有小。”

展艾萍从药房里来，正要回家属房拿东西回家，昨天那产妇已经生了，她现在也松懈下来，今天她休假，想着早回营区。

“你倒是个有孝心的。”顾泽岸拍拍他肩膀：“不像我的儿，我生了五个儿，个个天南地北，白生了！”

，堪比亲儿待遇。”

赵京叹了一气，继续：“我希望组织上能怜悯我这一片孝心，能让我调去隔乡镇医院当医生……”

于是赵京主动邀请：“领导，来尝尝这菌菇汤。”

到了岩心卫生院，看着前这破落的小医院，顾泽岸皱着眉，那颗“老岳丈心”险些又发作起来。

第二天，顾泽岸夫妻俩心急，也不等展艾萍回来，而是坐上营区的车，去岩心卫生院探望展艾萍，儿要工作，他们夫妻俩自主行动。

那他刚才不是白演了？

公公婆婆？

赵京：“别担心，我先喝给你们看，我啊，是这吃菌辨菌的行家。”

赵京就喜吃杂菌汤，菌类越杂，这汤越香。

谁知半路竟然看见了顾泽岸夫妻俩，她的公公和婆婆。

顾泽岸跟他打听：“你们这医院怎么样？”

秦英也：“是香的。”

顾泽岸：“一瞧你这样，肯定中毒几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