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艾萍手握方向盘，面无表情盯着前方，这小破车要加速也加不上，就这么稳稳当当地在山路上前行，如果不是赶着去军医院，他们这一行人就像是在山上优哉游哉兜风。

一旁的展艾萍倒是不动如山坐的安安稳稳。

狠，准，辣。

“小展你——”展艾萍实在是太淡定了，李玉霞心想自己这一把年纪了，不能比不过年轻的小姑娘。

他这有手了，不太好开车。

——看看，这不就来事了！

李玉霞：“……！”

司机郑桦脸难看，他下车看了：“两位嫂，爆胎了，麻烦你们在这等等，我去找人——”

李玉霞转凝视着地上的郑桦，这个小同志，圆脸，瞧着生生的，她了惯常的工作笑容，和声细语：“小郑啊，这不怪你，你不要有情绪问题……”

李主任将信将疑地坐在背后，展艾萍坐上司机位，打火发车，这辆小破车又开始在山路上摇晃前行，这一回比他们发的时候好多了。

这年这破车不了什么车祸，路上连两辆车都没有，就算了车祸，也不会是太严重的问题。

李主任手在窗上，稳定自己的形，她就是想问前面的小同志：“你真的会开车吗？”

再看这郑桦，站在展艾萍边，都跟个羞答答的小娘们一样。

“李主任你坐后，小郑你坐副驾驶，你来指路，我开车。”

爆胎了。

郑桦：“……”他有害怕这个漂亮的小军嫂，下手贼狠了。

李玉霞在一旁看着直犯嘀咕，她转看蹲在地上的郑桦，又看看前一淑女打扮的展艾萍，这小军嫂，就她刚才那个劲利落的劲儿，简直比个男兵还像男兵。

她把修理箱拉来，起袖，半跪在地上，直接开。

展艾萍给他贴了个膏药上去，松手，“好了，一边休息去吧。”

郑桦：“……嫂，你还会开车的。”

“嫂、嫂，我我我我……我没有情绪问题。”

“伸手。”展艾萍语气平淡无波，她抓住郑桦的手，瞅准了地方了好几下，李玉霞立刻听到了一阵杀猪叫，让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李玉霞：“……”

她的睛亮如星辉，这对夫妻要闹起来了，她准备的那一堆东西有用了。

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外面一勤务兵跑来，说：“顾营长气冲冲上军医院去了，拦都拦不住。”

李主任：“！”这小展开得车更加稳当，这小郑怎么开车的，一会儿慢一会儿快，都快把她给摇吐了。

展艾萍和李主任一起了家属院，借了一辆吉普车，司机郑桦开车带她们上医院，这是一辆老旧破车，不少地方都已经掉漆了，开在路上乒乒乓乓，碰撞声清脆，是一辆濒临报废的备用车。

“有倒是有，可是我——”他他他不太会啊……

郑桦：“……”

更远，是幽幽的原始森林形貌，间或有村寨轻烟。

展艾萍声：“车上有备用胎吗？”

“这么简单的东西，我怎么不会？上车吧。”

或许是老天爷也看不惯展艾萍的淡定，只听得一声响，车左摇右晃，车上的人跟着左摇右晃，一个刹车后，车勉稳当地停在路上。

这边没有情绪问题，那边有情绪问题了，李玉霞就可恨自己不能找顾晟谈心。

虽然长大了没能摸到坦克飞机，但她对车还算是研究，平日总要开车去兜兜风，她也会修车改装车。

李玉霞：“……”你脸上写着你有！

展艾萍打开后备箱，一般这报废小破车里，修车的肯定是一应俱全的，因为经常需要修理，还舍不得扔它。

李主任：“这能行吗？小展你会开车？”

李玉霞跟着：“我跟你一起去。”

展艾萍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我去一趟军医院。”

展艾萍随：“我还随带着针呢。”作为一名合格的中医，上带针是必须的。

她这个妇女主任是要对谁行工作比较好？

得了。

李玉霞：“……小展，你，你还随带着跌打膏药啊。”

跟沪城四低低的大小建筑不一样，这里到都是群山密林，满目苍翠，若是对于摄影师来说，这里的每一都是景。

“刚才撞了下，现在还使不上力。”

展艾萍又看了他：“你手扭了。”

展艾萍把备用胎换好，顺便还把这破车修了下，她实在看不过了！男人没有不车的，展艾萍虽然是个女的，她也车，小时候就想着能开坦克飞机火箭大炮砰砰砰，母亲送给她的五岁生日礼都是坦克飞机模型。

展艾萍快速把车修好了，招呼着李玉霞和郑桦重新上车，郑桦吞吞吐吐：“我、我……”

“——砰！”

她现在十分好奇展艾萍亲手来的衣服是啥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