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明白您，从未多想过。”顾熙儿声音很低，“我对您只有恩不尽。”

她十分乐于见到白薇对她作任何意义上的亲近，“母亲不会的。你和熙儿无论什么，母亲都是默许的。”

她还在病中，气总是不大好。整个人看起来也没有神。

她上了些变故，人和以前也不大一样了，再没有了在顾家大小时的活泼笑。

“不。”宋氏叹气：“薇儿刚回来家里那一段时间……母亲虽然也没有冷待你，但终究顾及薇儿更多些。不为别的，她自小离开母亲边，又吃了许多苦，母亲十分心疼。”

白薇带着丫鬟、婆走了。

前世她的牌位要被顾老夫人挪顾家祠堂时，也是母亲据理力争留下的。她亲目睹过的。

“您说这话就是折煞婢了。”李婆脸上挂着得的笑，“婢能为您新衣，是荣幸。”

再者，大夫人尤其这两日又三令五申的调过，要府内各房事的理好手下的丫鬟和小厮等人，对待表小就要像对待大小一样尊重。若谁敢在背后嚼

人的力总是有限的，她把注意力放在了薇儿上，难免就会忽视到熙儿，以至于她平白的受了许多委屈。

也许是太累了，她连梦也没有一个，难得睡的香甜。

顾熙儿却淡淡地：“麻烦你了。”

宋氏的笑容就没有下来过，等到顾熙儿离去了。

“傻孩。”宋氏打量女儿的神情，看她真的不在意，也笑起来：“还是那句话，母亲为你什么事情都是应当应份的，不必你恩。”

她照宋氏的吩咐要给顾熙儿裁治夏衣了。

顾熙儿摇，“母亲，您没有过对不起我的任何事情。”

她还和宁妈妈说：“熙儿真是贴心，还细致，怕我喝完汤药苦，还特地让人准备了饯……我这辈有了熙儿和薇儿作女儿，真是死也知足了。”

瑶光院和芳华院之间隔的非常近，宋氏和顾熙儿走走停停的，过一会儿也就到了。

李婆和顾熙儿说话，“表小长了，胳膊也长了。”

前这位虽然变成了府里的表小，她却丝毫也不敢低看。先不说旁人，就大夫人对待表小的劲，但凡有的，都不敢胡来吧。

笑的俏，她胆比刚来顾家时大了许多，还能和宋氏开玩笑：“母亲，您可不要怪我。”

顾熙儿是在瑶光院陪宋氏用的午饭，还亲手给她熬了汤药服侍她用下。

她又怕顾熙儿多想，赶忙补上解释：“但是母亲疼你的心也是一样的，和薇儿并没有区别。”

宋氏养大了她，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桔梗笑着接下了。

宁妈妈“呸呸”了几声，却也笑眯眯地：“夫人是要长命百岁的，可不许胡说八。”

宋氏拉着顾熙儿的手在路上慢慢走，和她歉：“熙儿，母亲要和你说声‘对不起’。”

针线局的李婆下午就领着俩个小丫鬟过来了芳华院，给顾熙儿量尺寸。

桔梗跟着凑趣：“夫人是有福气呢。婢瞅着大小和表小都是极其孝顺您的，以后您就等着享福吧。”

顾熙儿回去芳华院后，睡了个长长的午觉。

宋氏对于亲生的女儿，一直有亏欠在。

“这孩，小嘴抹了似的。”宋氏又偏偏喜听这样的话，她从袖袋里摸一两碎银递过去：“赏你买糖吃吧。”

这也是她后来才想到的，那时候熙儿已经离开顾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