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要温顺，要体贴

156.

睡衣。

碧荷看向了衣柜，这合着的衣柜里，显而易见有男人的睡衣。

林致远在灯光下看着她，薄唇微勾，笑意吟吟。

她突然想起了那些被拉到了几百公里外的家具。

“这里没有你穿的睡衣。”

心里一拧，说不上什么感觉。碧荷摇了摇头，“你用我的浴巾——我妈他们不会出来的。”

*

灯关掉的时候，外面路灯的光撒落了进来。

已家里出事，已经很多天没有睡好觉了的夫妻俩躺在床上，听见彼此的呼吸都还有些急促。

过道里隐约有些响动。

是开灯关灯的声音——

现在如今正有一个男人，在女儿的房间。

就那么进去了，在他们的目光下。

女儿没有反对的意思。

一个突然来的，从来没听说过的男人。

还说是林慕德的儿子——

女儿总不至于骗他们。

“是碧荷的高中同学。”母亲吐了一口气，低低说话。

“嗯。”旁边的丈夫迷迷糊糊。

母亲看着眼前的黑暗。

哈佛。几十年了，她还有印象。女儿班上当年有人考上哈佛，上过报纸。

原来就是今天这个人。

“半夜上门来——”

“别人刚刚从日子那边回来，”父亲迷迷糊糊，为客人辩解，“刚下飞机就来了呢。”

“飞机的时间谁定的了？”他说，“只能是买到那班算那班。”

母亲沉默了。

“是林慕德的儿子啊。”她又叹气。

林慕德这个名字，谁不知道？在国内家喻户晓。世界上都排的上号的几个富豪之一。国庆还上过花车。

“是高中同学。”丈夫说，复述的是刚刚男人的话，有些困意，“这一两个月才联系上的。”

他嘟哝，“肯定是陈子谦那事之后，他回来看碧荷才联系上的——”

“高中同学嘛。”他说，“不一样的。”

夫妻俩这回都沉默了。

沉默了很久。

两个月前，他们明明还有另外一个女婿的。

“他这样提着了礼物上门，”

卧室里又有女人在说话，声音低低的，“那他家里，他爸知道吗？”

旁边的丈夫没有再回答妻子的担忧，甚至还传来了均匀的鼾声。黑暗衬托着宁静，可是这种宁静却又被走廊里的响声打破。劣质的经久失修连物业都没有的楼房，走廊里的响声似乎就在耳边。

卧室门打开的声音，有人出来的脚步声。

洗手间门打开的声音。

“毛巾，牙刷。林致远你用我的牙缸和牙膏——香皂在这里。”

“好。”男人说，没有嫌弃的意思。

“这是我的浴巾，”女儿的声音没什么波动，“你洗完裹一下——我妈他们不会出来的。”

“好。”林慕德，首富的儿子声音笑吟吟的，听起来很是温顺。

刚刚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能感觉到他是个礼貌的温顺的孩子。

哈佛的高材生，品学兼优。

家里还很有钱。

未婚。

要过日子，看的不是家里多有钱，主要是看性格，要体贴要忍让，这样家庭才会和睦。

“碧荷你帮我洗下衣服——”又有男人说话，声音有些温柔，“我明天没衣服穿了。”

“你没带换洗的衣服来？”这样一听，女儿的声音反而有些凶了。

“我来得急，下了飞机就来的，忘了。”男人脾气很好。

是一物降一物啊。

母亲闭上了眼睛。

浴室的水声响了起来。又是人走开的声音，开灯的声音，远远的露台甚至传来了洗衣服的刷洗声混合在一起。

“唉。”黑暗里有人叹气，“也不知道现在晨晨谁带着。”

这路，到底不好走。

可是没有人回答，旁边只传来了丈夫的鼾声。

把阴茎洗干净，是身为一个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