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河边。”

难……他的冷二师弟怕黑？

黑暗中的观溟话更少了，像是害怕说多了会被发现一样。

“看，刚捉的萤火虫。”因为走得急，烛方说话时还在气。他拿乾坤袋，在观溟面前晃了晃：“幸好我这袋是白的，好看吧？”

观溟故作镇定地回答：“没有妖怪的气息。”

“师兄很快就回来。”走了两步，烛方又回过再次提醒：“记住了啊，一步也不许动！”

他没猜错。

心里冒这个想法的同时，烛方决定确认一下。他一边朝着观溟靠近一边问：“灯为什么突然灭了？该不会是那妖怪要来了吧。”

虽然听说过龙族一脉能与通灵，烛方仍不免好奇：“它会知吗？”

确如烛方所说，河边的萤火虫更多。幽幽光芒缀在河面，撑亮了一方小小天地。

烛方没再继续试探，从前的他也怕黑，怕很多未知的东西。但自从变成一个人后，他已经慢慢习惯了黑夜。

还说没事，这声音听着分明就是在发抖。只不过观溟一向清冷，话又不多，不仔细听本听不端倪。

只见观溟默默念了诀，接着，像细长透明的游鱼般从底冒了来。

“好。”

夜很黑，伸手不见五指。晚风拂着耳发，观溟静静地等在原地。

观溟对着问：“什么妖怪？”

“好，那走吧。”

面本是平静无波，在他们到来之后，慢慢散开一圈圈的涟漪。

烛方走在前面，萤火随着他的衣袖飞舞。

“撞疼了吗？”

当然，烛方并没有拆穿的打算。

乖巧地绕过他的手指，对他充满了敬畏。

“那边还有很多，全都是这样的萤火虫。”烛方小心翼翼地放几只，落在手心上，又把乾坤袋递到观溟手里，“你拿着这个，这样就看得见路了。那妖怪没现，我们现在要往哪儿去？”

快要碰到观溟冰凉的指尖时，对方很快将手缩了回去。与此同时，烛方觉到了观溟绷的。

前这一幕有莫名的熟悉，不禁让烛方想起了之前的梦境。

“不是妖怪会是什么，难不成是风的？”

“前面便是白河了。”看到芦苇丛间飞舞的萤火，烛方心念一动，说：“你先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记得待在原地，一步也不许动。”

观溟了：“好看。”

“没事。”

“嗯。”

在无数次的尝试之后，观溟终于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是他的大师兄回来了。

他试着抬了下，可双脚却如铅一般，始终迈不去。好似再往前一步，便会踏无尽的渊。

他下意识抬手碰了下嘴，又扫了装着萤火虫的乾坤袋，然后追上烛方的脚步。

萤火虫明亮轻盈，有的落在发上，有的停在肩。剩下的被装了乾坤袋里，闪烁着幽芒。

这时，前突然一亮。

“现在好多了。”烛方听他的声音有些奇怪，留了个心，故意问他：“你怎么了？”

幽芒之下，是一张溢满笑意的面容。

观溟定定地看着那背影，不知不觉中竟看了神。

才怎么不说话？”

观溟真的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