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掌扇了过去，骂：“看什么看？再看老把你珠给搂来！”说来也怪，我这表舅死了之后睛就一直是睁着的，怎么合都合不上，据说但凡死后睛不闭的都是有怨气的，这也是查文斌急着把他下葬的原因。不过胖这一掌下去还真用，我那表舅的睛居然还真的就合上了，不过在他的里本没注意到这个细节，那便是待他转离开的时候，那双睛猛地一下又再次张开……

查文斌冷静地喝：“都别动！”

他了个火烛，又内屋找了几蜡烛，任由那尸在外面躺着，把我们都招呼了去说：“把老太太送回她的屋，再把门窗关好。”

这符是和普通符完全不同的，一般以查文斌的速度完成一天师符大约需要一分钟，从提笔到收笔一气呵成，中间不可停留，不可断笔再续，否则符就算是废了。但是这一天罡三清符，现在他已经画了足足十分钟有余，目前为止也就才画到了符脚。

查文斌就是这样的人，他这个士以渡为主，真正能让他痛下杀手的只有那些谋人命，不走正的邪。

安抚完老太太，我和胖照查文斌的要求找来了麻绳，那时候农村里普遍麻，这植的煮脱去留下的纤维异常牢固，用这玩意搓成的绳可比现在的塑料绳多了。胖用麻绳把那尸给了个严严实实，说实话，这活儿让我去我还真有犯怵，但我看胖就跟捆猪仔似得毫无压力，几个翻遍就给成了“粽！”

胖把那尸正面朝上，想给他整理一下衣服，不想那尸的睛真好对着他。

“先放着，这人既然不愿意走，那就留着，等会儿直接院里一把火烧了，刚才它破棺的时候了气，我估摸着再过一个时辰怕会事。”

“妥了，要不要给拉来？”胖来对着查文斌说，这会儿我和查文斌正在布置，我帮他研墨，不过他的墨是红的朱砂，桌台上铺满了一刚画好的符文，方才我问他要怎么，他的回答是：“人都会犯错，不到万不得已，不必赶尽杀绝。”

用心带着手去走，手是不能发力的，也就是用手拿着笔放在纸上，你的心会自动带着你的手在符纸上落笔游走。每个士画这符所用的时间是不同的，所画的符形式也是不同的，大多数人能用七十二笔画完就已经算是有所成就了。我问那大师，如果让他画需要多久，他

人棺材，就代表着两隔，最忌讳的便是棺之后再棺。有是“盖棺定论”，只要人了棺材，这尘世的一切也都和你无关了。棺之后再开棺需要等上三年以后，三年以内被破棺的，成凶煞之的可能会倍增，尤其是查文斌看这尸怨气极重，这等风雪黑夜不正是起煞的最佳时候。

我说：“这？外面随它去？”

这符的繁琐，我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后来我专门去请教过终南山的士，他们告诉我能画“天罡三清符”的人这世上本就不多，因为画这符不是用手的，而是心。

满屋的黄符贴着东倒西歪，那就是胖的杰作，屋内两蜡烛的火苗时大时小，我努力的用护住，外面的狂风已经得“呜呜”作响了，查文斌还在完成最后一工序：天罡三清符！

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