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查文斌算不上是装的男人，他有些消瘦，本来就是，现在只是越发瘦了。赤着脚，他摸索着靠向浴室的边缘，摸着光的浴缸，轻轻摸着那还温的。

查文斌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了一遍，大概是从那一年他下知青一直到半个月前，有关他、我父亲、小白还有叶秋和胖，他把自己知的不知的都尽快的在最短时间内和那位老人复述了一遍，然后就像一个孩一般耐心地等待着答案。

半个月前，过了黄河渡对面一小山村，查文斌是来寻方的，听人说这里有一位人，懂得通天彻地之术，能晓生死之谜。

虽然查文斌不是医生，可他也能看得这位老人的确已经半只脚都在黄泉路上了，见惯了这些年的生死离别，并不是他冷漠，而是他已经学会了接受。

“尽说，晚辈能到的一定都到。”

人是见到了，一位垂暮的老人，守着一窑，门外有一只会啄人的大白鹅。对于这位“人”的传言，查文斌是有所信有所不信的，他是谁？听罗门的人说，他姓李，不知名，称呼他都是李神仙。天下奇人，尽在罗门，龙爷已经走了，那一年和我父亲一起的状元村，他再也没有能活着走来，可是罗门依旧还在。

查文斌双膝一弯，轻轻跪在老人的病榻前：“我知前辈有法，我也知我自己早晚会有一天也得走上那条路，我不想看着我那几位朋友再受折磨，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老人：“了窑往西北方向看，兑位沼泽方向有一个小山坡，山坡上有一颗老柿树，树下有一圈黑石摆好的，等我死后你就把我用这床破被一卷，照着那些石往下挖三米埋着就好。”

老人半着大气：“我已经等了你一个星期，可惜我没有时间了，哎老了，糊涂了，也算不准了。后生，你先得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能和你说下去。”

“我会给您老订一上好的棺材，您可以安心上路。”

老人听完

“哎……”老人又长叹了一气，接连咳嗽了两下后伸那双皱如树的手想去拉扯查文斌，可惜他终究在即将要碰到的那一刻放弃了。

“没有。”老人的回答很脆，借着油灯，他似乎想贴近查文斌的脸，他很想看看这个自己等了那么多天的人是什么模样。

窑里很黑，没有光线，床有一盏煤油灯，灯芯都已经焦黑，那火似乎就和这位老人一样随时都要熄灭。老人没有后代，村里跟三岔五会来人送吃喝，桌上还放着几只已经落满灰烬的馒。

就这样躺在我的怀里吧，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查文斌很诧异：“您知我要来？”

“起来吧，先告诉我，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个人对吗？”

只可惜，查文斌门后的等到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来晚了。”

老人有些满意地，浑浊的睛里透着赞许：“终究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人，不过你终究还是会跟我一样，天命如此，无可更迭。”

查文斌没有接他的话，他得抓时间，于是直奔主题：“晚辈今天来拜访是有一事相求，敢问李神仙前辈，我有一个朋友得了怪病，她的魂可以看见自己的人，人上三魂全有却又无一失，请问这病可有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