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查岗呢。”

“怎么不试呢，不喜？”

响了十来声，那边才接起来：“醒川？”好像很意外。

“原来是车友啊，”他嗓音忽然就蕴了笑，好像松了气似的，“你今天不会是山了吧，这么冷。对了，手拿到没有，试了吗，合不合适，不合适我就去换。”

“都不喜。”

“可我前天就是告诉过你，”凌意小声据理力争，“我当时说我后天下午三的车，问你送不送我，你还嗯了一声。”

那边传来被的声音，好像在翻。厉醒川耳廓微，敛眸看见地上的一个烟，没作声，踩住了。

夜空像把黑伞，罩在人的上。周围行人三三两两，个个都揣手低行匆匆，只有厉醒川一手袋一手举着手机，因为说了不少话，面颊四周濛濛的一层白雾没散。

“除了你还有谁。”

“你下午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忘了你三的车，我为什么会记得。”

导火索在那条微带抱怨的短信上。

过了一会儿，凌意还是忍不住问：“你下午跟谁一起吃的？”

病的源在杨斌，不在烟。

“嗯。”

“也对哦，过了七天好像就不能换了，那怎么办，你试了吗？”

“不喜吗？”凌意又问。

小卖店之间的位置，靠在墙边，背微微弓着。路面除了路灯的细杆，就只有他这一颀长的影。

“没有，就是鼻炎又犯了，杨斌在家总烟。”

“我怎么了……我又招你烦了？”好冤枉。

不所料，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过后，凌意才问：“哪里不喜，样还是颜，还是觉得太便宜了。”

声音比先前又浅了一些，好像生怕惊扰了谁。

然后就是脚步声、关门声，都不大。凌意浅咳一声，了鼻：“我以为你今晚不给我打电话了，吃饭了吗？”

凌意终于完全地不说话了。

“谁嗯了。”

厉醒川顿了一会儿，问：“病了？”

“你啊，就是你。”

“那我不说了，你说。”凌意似乎有些提不起神，恹恹的。

“外面。”

“等我一下，”凌意的声音向里收着，“我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嗯，”他面无表情，“不喜。”

厉醒川蹙眉：“你嘛呢。”

“车友。”厉醒川终于松。

“假期过完还怎么换。”

“在家吃的？”

“跟谁一起吃的？”

与凌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厉醒川的声音，慵懒、低沉、漫不经心，还有略微的不耐烦。

“我吗？”凌意愣愣的。

但厉醒川的心情却大有起。他换成左手拿电话，几近冻僵的右手袋，脚下的烟踢去很远，“因为买它的人招人烦。”

“没有。”

不知为什么，一听见这个声音，刚才被烟味熏的那辛辣肝火瞬间平息下来。厉醒川一言不发，靠着墙一动不动，奇得有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