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茁——”

工作人员没憋住，两手啪得一拍：“我说什么来着，你去哪儿都不能松手！”

两个人拿到地图就飞奔去，一前一后冲小圃一般的蘑菇林。天已经黑得看不清，仅靠路灯照明本不够。他们把手机拿来举着，“小树、小树！”

对方摇叹气：“难怪。”

画面还在继续。小树像是有些无聊，站起来四张望后转冲画面，不多时又现在另一个监控画面里。

结果被厉醒川猝然横开，碰都没让他碰一下。

在东南方位有小孩的哭喊声。两人冲过去扒开层层草叶，终于在一个绿大蘑菇附近听见动静。

从一开始的声音洪亮，到现在的嗓音嘶哑，厉醒川极少这样心急如焚。找了大半个林，忽然听见微弱的一声“爸爸”。他周一凛：“厉茁，声！”

“你是孩什么人？”

像素不的画面里，凌意恍惚的神情看上去像是漫不经心。他跟曹亮的涉也因为被挡住，只能远远地拍到一角，看起来更像是在跟朋友闲聊。

“厉茁？”他扬手将泡沫的蘑菇一掀，只见小树抱膝坐在草丛中，仰边哆嗦边叫他，“爸爸……”

整个过程中厉醒川右手撑在桌上，压低瞳仁盯着屏幕。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周的空气就仿佛长了刀刃，一下一下往凌意心上凌迟。

他睛的确够尖。画面角落里现三个熟悉的人影，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那是他们刚要去剧场排队的时候，凌意给小树整理衣服、贴宝宝，再然后他忽然离开板凳，转从画面一角走了去。

“我是他叔叔。”凌意指甲嵌掌心。

“停！”

说着说着便四肢发，棉一样向地上趴。厉醒川疾手快地将孩抱起来，可左臂刚一使劲就疼得钻心。他抬起膝盖托住小树的背，凌意扑上来想帮把手：“醒川我帮——”

这里白天会有游园乐队，小树极有可能是跑来看表演的。但下天都黑了，他会不会又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只见小树脸苍白嘴乌青，上下牙齿轻轻打着磕，“爸爸我不认识路……你怎么才来啊……”

外面正是闹的时候，灯火

要走丢几个孩吗，都是因为大人玩手机看节目疏忽了。”工作人员一直在数落他们。

惊怒之下厉醒川一把把孩扯来，“你躲在这里什么？！知不知爸爸有多着急？”

凌意站在旁边，几近五内俱焚。如果小树真的了什么事，不仅醒川不会原谅他，他自己更不会原谅自己。至于他跟醒川的以后，实在也不必再去想。

凌意神经骤松，差栽倒在地。

某个画面一闪而过，厉醒川抢前下暂停，“从这里开始0.5倍速。”

“他应该是蘑菇林了。你们看，这个方向是往蘑菇林去的，后面那个路又没拍到他。我再给你们一张地图，现在赶去找。”

不是亲生的，难怪不够尽心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