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晟打断他的话：“不要再说。”

“方雪阑患有心疾，”苏说，“陆太医告诉过我。不是你的错。”

越晟霍然转，垂在侧的手攥成拳：“太傅，你又骗我。”

以为是上天眷顾自己，

*

积福：“……是，陛下。”

“不会。”苏这时切地会到何为自作孽不可活，试图努力抚开他心的霾：“陛下，那也许只是一场梦。”

苏怔了一下，茫然地望向他。

苏张了张，刚要认错，就见越晟一甩袍袖，竟是怒气冲冲、也不回地离开了。

越晟别开，不和苏对视。

顿了顿，他又说：“也许还有第二次。”

苏呆了好半天，才发现越晟十分难得的，把自己丢下了。

苏想了想自己穿回来之前的一些迹象，也不像是心疾发作的症状。

苏：“我没……”

苏不知这崽的妄想症是哪来的，开阻止越晟无休止的自责：“没有第二次。”

苏抿了一下，不自然地别开视线，又有犹豫：“……其实是后来才知晓的，并非有意瞒你。太医曾说并无大碍，理来说应该……”

越晟离开长定殿的时候，瞥了殿门方向一，果然见苏打开门，匆匆走，和廊下的小太监说了两句什么，又远远地朝自己望过来。

……还不让他把话说完。

越晟嗓音沙哑：“太傅，我曾经把你害死了一次。”

“还有，”他站在廊下负着手，面无表情，“让每一个伺候的人都告诉苏丞相——孤很生气。”

陆太医的确告诉过他方雪阑较寻常人弱一些，貌似还有些先天不足的心疾，但并没有太大影响，只要时服药，他至少还能活蹦很长一段时间。

“……”

越晟绷着脸：“看什么？”

越晟的神很难看，似乎非常愤怒，却又不忍心对前的人发作，冷声：“太傅，孤生气了。”

他本来以为……

“为何前几日的殿内确有毒酒，为何楚璟会趁夜突重围消失无踪，为何长定殿的人里会有小汤？”

积福忙不迭走过来，偷偷去瞧越晟的神情，却惊异地发现天脸上并没有什么暴怒的表情，反而似乎……还有郁闷。

外面光正好，越晟对着阶下洁白的积雪沉思了半晌，突然开：“去把孤的被褥搬来。”

越晟把殿门砰地一关，力气之大震得上的细尘四散飞，人们鹌鹑般一动不敢动，唯恐被正在气上的暴君发现。

积福低下，惶恐不已：“才不敢。”

积福：“啊？”

越晟倏然抬起，直直看着他：“你曾说陆太医瞧不究竟。”

他的太傅原来是个撒谎的骗，若不是今日恰好说到这个话题，越晟竟不知苏之所以能穿回来，是三年后心疾发作的缘故。

苏很有委屈，他坐在床边上，喃喃自语：“可是明明就没有什么问题啊……”

苏：“……”

“梦？”越晟明显不信：“那为何我与你梦见一样的经历？”

怎么会？难不成……是陆太医诊错了？

语气还是低落：“若是太傅再抛下我……”

越晟冷冷：“丞相冒犯了孤，孤这段时间都不想再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