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晟最后怎么回答的，苏不太清楚，就连前面的经过也是其他人转述给他的。

诺疑惑地蹙眉：“我们突厥也有男为阏氏的先例。只要得到大萨满的认可，就能……”

结果苏等了两个时辰，越晟没回来。

积福是这样说的：“苏相大人，咱们陛下有要务理，不见外人。”

提起这码事，苏不可避免地想起当年的尴尬往事。

全天下敢直呼越晟名讳的，也就苏一个了。

因此苏多次被挡在御书房门后，才发现不对劲。

苏几次三番被拦住，自然也不满，但还是温和地对积福：“那请公公转告陛下，今夜晚膳后我在长定殿等他。”

臣见越晟的脸实在可怕，那里的怒火像是要将周遭事焚烧殆尽，迫不得已来打断诺的话：“五王……你这话太荒唐了，苏相是个男，怎么可能与你成婚？”

他着重调了“外人”二字。

但他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同时回忆起昨晚特意让人调查的结果，很容易就猜到，越晟也许是在生诺的气。

诺反问：“可是我特别喜他，你们难就没有其他聪明的臣了吗？”

听说那日越晟当下摔了手里的白瓷茶盏，陪同在旁的几位大臣吓得半死，就连一向看不惯苏的积福，也惊得目瞪呆。

“……”苏也没料到诺这么大胆，语气无奈：“

诺彼时年纪更小，气焰也更嚣张，嚷嚷：“我会对他很好的，陛下，虽然苏相现在还不喜我，但我总有一天可以打动……”

这样一来，苏确实是清净了几日。

越晟：“太傅素来聪慧，为何纵容突厥五王胡作非为，甚至提联姻之言？”

臣赶又说：“苏相是我国重臣，大殷栋梁，万万不可离开啊。”

联姻对象，很不巧，正是诺和苏。

苏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提着长剑直直闯门，一路到了御书房门，一剑把门劈了个对半，冷声：“越晟，有话和我说清楚，躲着算什么？”

越晟的影现在御书房门。

苏沉着脸看他，就见越晟凝视着自己，好一会儿才开说：“太傅既然懂如何与人把话说清楚，为何还放任他人肆意妄为？”

突厥人素来大胆洒脱，诺又是个被坏了的王，苏对他的表白无动于衷，没有任何表示，诺也不懈气，反而日日夜夜地找上门来，似乎打定主意要缠到苏愿意接受他。

苏脑虽然灵活，却也一时听不懂越晟这话。

但他没想到，诺还能异想天开，见找不到自己，于是径直求见越晟，请求两国联姻。

因为那日过后，越晟突然十分难得的、毫无预兆地同苏冷战了。

过了半晌，他又自言自语：“不过苏确实是最聪明的。”

苏寻思，当时越晟和诺的冲突，也许比自己想象的更严重。

长定殿之前是越晟的居所，苏想着他必然会回殿休息，到时候两人有什么误会，也可以说清楚。

他直接歇在了御书房里。

苏不胜其烦，只好借着打理朝务的由，躲御书房里，对诺的求见一律拒绝。

起初苏并没有察觉，越晟一直寡言少语，长大之后更是心思沉，轻易不会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