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少宗没说话，默默地拧开了那瓶，又低拆棉签。

候机厅里没停过的广播终于通知谈少宗要搭乘的航班即将开始登机。祁抑扬站起同谈少宗告别：“我的航班应该也快开始登机了，运气不好，要搭摆渡车。”

因为又止纷纷扰扰的事情祁抑扬名正言顺躲过好几次家聚会，他虽然知自己母亲一向有庆祝生日的习惯，但今年却还没来得及跟她确认有什么打算，没料到岑先通知谈少宗。

理智回笼，他意识到不该去讲一个未能实现的计划，否则心意也显得太虚浮。特拉维夫被排除，仓促之下他随机选择了一个：“多多。”

祁抑扬顺势把手里的矿泉递给他：“没找到酒或者碘伏，你先用清理一下。我看着觉得问题不太大，但要是飞行过程中或者落地后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找医生理。”

谈少宗仰靠在并不太舒服的椅背上发呆，这一天才刚刚过去一半，他却已经很想躺回床上睡一个安稳的、不被打扰的觉。他又检查了一遍手机，没有收到任何新消息和来电，这令他稍微松了气。

“抱歉，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家里讲我们的事。如果你觉得困扰，不用勉。”

“我知，”谈少宗说，想起什么又补充：“差忘了，前天岑阿姨给我打电话，她说今年在家庆生，让我提前把时间空来。”

谈少宗也起，他把剩下的棉签和创可贴揣了衣兜里，滞后地跟祁抑扬说：“谢谢。”

谈少宗抬，是他以为刚刚已经离开的祁抑扬。

他试图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到接下来的拍摄上，金洁给他准备了新代言人以前拍摄过的一些画报作品，他从随的包里把资料来。大分照片都是特写，也的确是经得起特写的一张脸。

“谈少宗，”祁抑扬语气像有什么话要嘱咐，郑重地叫了他名字，“在国外安全第一，要是有不好理的事情就联系我，也许我帮得上忙。”

第二次登机广播已经播过了，金洁见谈少宗仍然站在显示航班港信息的大屏前，走过去疑惑地问：“再不上飞机

机。

他翻到第八章，视线里有一盒创可贴和一包棉签被放到那张好看的脸上。

祁抑扬无准备，世上国家上百个，明明随就能胡诌，他第一反应却是要遵照西服袋里登机牌上印着的目的地回答：我本来打算跟你一起去以列。

和谈少宗办理离婚手续、理公司的舆论危机以及决定售份，每一件虽然都是基于祁抑扬自己的选择，但每一件都很耗费他的心力。他并不后悔这些决定，但他也无法从由此衍生的遗憾与不甘中全而退。

祁抑扬又坐回谈少宗旁边，安静地看谈少宗理伤。他突然觉到这大概是近段时间他所经历的最柔和的瞬间，一他和谈少宗共时少见的柔和，哪怕他们现在的环境其实十分吵闹，而他也完全不是能悠闲地在这里虚耗时间的状态。

他坐在谈少宗旁边，想要悄无声息汲取一力量。

谈少宗在几伤上仔仔细细贴好创可贴，这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祁抑扬：“你去哪里差？”

谈少宗打断祁抑扬：“我答应了她我会去。”

机场里的人大都行匆匆，未必能匀时间跟偶遇的人认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