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少宗从地下车库直接经地下室乘电梯上客厅，祁抑扬比他先到家，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这画面让谈少宗

又止年会那晚的荒唐事，谈少宗第二天简略概括得跟自己的心理医生汇报过，吴川劝他下次尽量不要这样，他的举动太像应激反应，几分自心底真意很难判断，这对解决他婚姻关系的痼疾其实并无助益。

他该谢谈康吧，贸然来访，提前替谈少宗说还没来得及说的那番话，至少避免了他从谈少宗嘴里听到这一切。如果是谈少宗亲来讲，他也许很难不失态。

又止的办公大楼选址极佳，祁抑扬的办公室在视野最好的楼层。落地窗外天贱贱暗下去，日落时分，日落之后是霓虹，环路上车尾灯串在一起都像风景线，盯着神久了就变成一串串光斑。

谈少宗开车回家，开着蓝牙给吴川打电话：“吴医生，我打算今晚就跟他说了。”

“回家吧，谈少宗，我有话跟你说。”

维持表面的礼貌敷衍，但成年后一切校友聚会，哪怕内心其实期待着和昔日同窗重聚，一旦知谈少在，他一概尽量不席，实在避不开的场合，他几乎不主动和谈少。

八整的时候他给谈少宗打电话，一整个下午没喝，开第一句话沙哑得很明显，他问谈少宗：“你到家了吗？”

就是这样的人，谈少宗甚至愿意为了这样的人在床上讨好他。

再后来就遇到谈少宗，那么多人捧着真心等他眷顾垂青，他偏偏看见谈少宗。

“你冒了？”谈少宗问他，声音是轻快的，这几天谈少宗好像都心情不错，“今天是晚了一，临时多来一组拍摄，但刚刚已经收工了。”

谈少宗回答：“放心吧，今天又没有受到外界刺激，而且去程航班就在半个月之后，再不跟他讲恐怕他来不及提前安排工作，我看他日程，一直到节假期前都排得很满。”

跟谈少宗接吻或者媾，原来只需要付一栋大楼的装修工程，只怪他蠢到要用婚姻去换。

吴川听来他兴致昂，笑着问他：“确定有胆量开了？不会最后又胡来一通吧？”

小时候学骑车摔了一跤，下裂了一条，了四针，他难得大哭，安他，受灾是好事，你生起就拿得太多了，该还一回去。第二年去世了，得知消息的时候还没有实，走到灵堂里看着遗像，泪毫无征兆就掉下来，他想这也是还回去的一分吗，他为什么不能用别的，一屉的玩或者宽敞的房间，他愿意用这些来还，只要不是。

原来这比谈少宗不肯讨好他还要更伤人。

谈少宗不知被他这句话中的哪一分取悦，回答他的时候声音显得更愉快：“放心，这就离开办公室，我正好也有事要跟你说。”

他竟然还记得那么多和谈少宗有关的事情，有一些也许谈少宗自己都不记得了。

谈康离开之后，祁抑扬打内线电话通知楚助理之后不要打扰。他还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甚至自己都拿不准现在的情绪该怎么形容，好像已经不再觉得失望，是他终于要放下了吗，原来他对谈少宗也是有底线的，对于已经不再有期待的人是不会再失望的，他也不想再跟谈少宗置气，没有必要了，十八岁的时候他想要得到的某意义上他已经得到了，再多就是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