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这不吉利的话，”祁抑扬把手收回去，“快睡吧，睡不好你又要来怪我。”

谈少宗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祁抑扬的颈甚至能受到他说话时的气息：“我今晚在洗手间碰到丛洋了。”

祁抑扬没说话，估摸着谈少宗应该又在暗中打什么算盘，不多问恐怕是最安全的，难得谈少宗今晚如此柔乖顺，他一分一厘都不想了差错打破这个气氛。

“劝我把你让给他，说他会好好对你，比我对你好十倍。”

祁抑扬打算就此酝酿睡意，但他平稳的呼节奏很快被打破，他语速极快大吼一声：“谈少宗你他妈在什么！”一句话说到最后几乎都是气音，因此听起来也就跟凶沾不上边。

祁抑扬坐起来用力把谈少宗作的双手反剪到他后，摸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还没摘。他自己的/的确已经完全/起了，现在整个画面看起来很奇怪。

“答应了现在还占住你什么，”他跟祁抑扬并排仰躺，又说：“我还有求于你，怎么可能现在就拱手相让。”

谈少宗事胆大包天，这时候倒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只好解释：“我小时候也叫过你一次哥哥，是不是？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突然想起来这件事。”

祁抑扬的手卸了力，像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有目光仍然盯着谈少宗。

至于让他醉。他拿不好谈少宗现在的状态和这个举动的原因，甚至怕谈少宗是在梦游，只好轻声发问：“你在什么？”

谈少宗睁开睛，距离如此之近，哪怕夜盲他也能看清祁抑扬的下廓。他想到躺在自己邮箱里的两张机票确认订单，突然就有冲动抬咬了祁抑扬的下一，然后又翻回自己的位置。

祁抑扬伸过去一只手，五指准确地盖住谈少宗的脸，谈少宗坏心猛眨了几下睛，祁抑扬正好压在他上的指微微往下抚，谈少宗开讲话的时候嘴不时碰到他掌心，只可惜说的话十分煞风景：“你这样好像电视剧里帮死人合。”

他伸手掀了被，谈少宗弓着跪在他侧，闻言抬起来，手接替覆上了他的/，很无辜地讲：“就了一下，你得好快。”

祁抑扬自己先合上，但其实并没有什么睡意。他想到谈少宗转述丛洋的话，他到底不该放过丛洋，照片登来那晚因为没接楚助理电话错过了封消息的最佳时机，之后被问要不要理丛洋时又因为顾及那层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心了一次，没料到年轻人不知天地厚竟然顺杆爬到谈少宗面前。

祁抑扬想到在语文课本上学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是谈少宗今晚第几次主动讨好他？如果他再不回应谈少宗是不是就该“三而竭”了？哥哥，谈少宗刚刚叫他，躺到床上主动趴到他上的也是谈少宗，生理反应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开始了，他是俗人，对待喜的人再是脑里有千般万般

“你答应了？”

就在这诡异的对峙气氛中，谈少宗喊他：“哥哥。”

况且丛洋那番蠢话本毫无意义，他大概并不需要什么好十倍的恋人，在判断好与不好上，他对谈少宗无法执行和其他人一样的标准。

就在这个氛围里睡，大概比较容易个好梦。

祁抑扬竟然顺着他问：“他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