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独有的脆生，像是山间蜿蜒而行的叮咚山泉。

一浮啊了一声，尧白说的雾陀峰在石寺背后，是群山最峰。一浮来了三年也没有机会去看一看。其一是那地方峰峻崖，极其难走，其二是山上终年积雪，据说冷得能呵气成冰。

一浮惊了一下，低见尧白站在墙边抬望着自己。

“看了。”尧白淡淡评价：“还不错。”

那路很窄，像绕在山间的一条灰白飘带。一浮托着腮想，忍不住想着过会就会有一个小小的雪青影现在铺满晨光的石上，他从目不能及的山脚来，上来找他。

他又说：“我在书上看到一名叫‘梨’的菜，用瘦相间的上等五先煎后蒸，看画像就很好吃。这要在京都城里王爷府才有。”

一浮望了云海萦绕的雾陀峰，又看了看尧白一轻衫单薄，不太相信地问：“可你是怎么上去的啊？”

这凤凰以貌取人的病即使在闻不凡上栽了跟也丝毫不见改，对他来说给漂亮人事是正经事，除此之外都叫找麻烦。

他一耳朵听着，一边走着神。有时候总是忍不住在一浮上找闻不凡的影，但往往没有结果。

好在一浮并没有将他的话当真，笑笑说

显然给一浮找‘梨’就是找麻烦。

檐，坐上横梁望向山中林木掩映的小路。

两人在西墙一隅站着说了会话。一浮话多得惊人，挨着问尧白昨日一个人走山路回家怕不怕，晚上睡得好不好，早膳吃得香不香。他问完尧白又开始说自己，一会说寺里饭的老师父把糖错当成盐，晚饭吃了一顿糖腌黄瓜；一会又说吃甜了睡前喝了三碗，晚上起了两次夜，其中一次到了师兄脚后跟。

尧白看了一浮，小和尚长得清秀端正，远没到令他喜的程度。

————

“想吃吗？”尧白终于找到机会话，“我给你来。”

一浮是完全陌生的——尧白无比怅然地想。

“飞上去的啊。”尧白随说。

"小白。"一浮难得一见地动作迅捷，扒着墙角下来，“你怎么这么早来？”

说完他才后知后觉愣怔，京都城在哪，王爷府又是哪里。就算要找这些地方并不难，可自己为什么要费力给他找这东西。

尧白：“·····”

“你看了么？”一浮问

尧白说：“听说石寺雾陀峰上的日最好看，我就早来了。”

“你在笑什么？”

“小白，”一浮忍不住捂嘴直乐，“你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太可啦。”

这时候一浮已经说到早饭吃了酥面心，“我吃了三个，吃到最后一个的时候才觉得有难吃哈哈哈……我在舅父家的时候每天只能喝两碗稀粥，稀得见不着米那。那时候常饿肚，突然有一天被送上山有吃有喝的，又觉得日真是太好过啦。”

尧白觉得要是任由他这样讲到天黑都不一定能停下。小孩说话没有条理，天行空的，无趣但是不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