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又急急惶惶往人界去。在离开天清门那一瞬，蜷在肩上的蛇似乎察觉到什么，在问柳耳边嘶嘶吐气。

桑宿吓得要命，尧白神魂不全，又虚弱到极，山中随便一只小怪都能他的仙灵。

一个委委屈屈的声音从风中传来，“您只说别放一个和尚来，我瞅着他有发呀。”

不知他是怎么摸索着走到天清门，然后一栽人界一山涧里。

门一左一右长着两棵合抱的古树，见尧白来了立刻伸枝条轻轻缠上他他手腕，小心翼翼地为他引路。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到了山对面一平缓的矮坡上，这里生着许多茶树，此时正是茶树开的时候。

闻不凡去神域什么问柳并不知，只是听说似乎在桡山上和女帝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争执。然后他没有再回梵境，人去了哪里他不知。

当然，这些他一个字也没跟尧白提。

问柳回看过去，只见一熟悉的佛光落在天清门前，佛尊颀长的背影在光亮中异常刺目。

闻不凡垂往旁边让了让，尧白便也不抬地走过去。中间的路很窄，两人的肩膀轻轻相，又很快相离。

“小白。”闻不凡开叫他。

说：“阿月，拿去扔掉。”

“诶····”问柳有些痛，很想告诉这小祖宗要赚到人族的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不吃我吃啊，糟蹋东西。”

尧白剖了凤凰胆后仙灵几碎裂，连五也逐渐丧失。异常固执抱着重伤的月往外走。他和烙阗还有桑宿只能小心跟在他后，他渐渐看不见，也听不见别人叫他。

夕斜斜照在矮坡上，尧白觉不到温，也看不到天边赤火余晖。不远树底下倚着问柳，他嘴里叼着尾草，睛眯成一条，追着茶树丛里雪青影。

树枝缠得稍微了些，尧白转过，不知为何迟迟不向前迈步。

“小雀儿。”闻不凡忽然开叫了声，他们还在闻远山

尧白理也不理，全当他不存在似的自顾往前走。

后来他带尧白回到自己地盘，把他安置在这里养伤。大多数时候他都一个人待在里，问柳去多了他还不兴。某天他不知怎么想通了，竟然破天荒觉得里待着憋闷，难为他又聋又瞎的一只鸟自己扒拉着石摸索去。

此时树下的问柳也站直了，皱眉不快：“你们是怎么看的家，他是怎么来的？！”

尧白在矮坡上走了一阵便觉得累，他摸了摸手腕上的树枝，说：“麻烦你，带我回去吧。”

闻不凡有些不知所措，他可能预见过一切可能，或愤怒或伤心或怨怼，可是没有想过尧白会置之不理。仿佛两个人从来不曾认识，连一个神都多余。

尧白一直盯着月，看到它叼着包着烤兔的油纸包走远了才收回目光。鱼尾酥脆的咀嚼声在略空旷的石室中砸几圈回音，问柳一边嚼着，一边暗自打量石塌上的人。

闻不凡站在离尧白几步之遥的地方，尧白抬起，也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