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白忙摇，“我不吃虫。”

闻不凡看着小鸟动也不动的背影，突然想起第一次见这只雀儿的情景。

小雀还是每日都跟着他去喂兔，只是面对满地活蹦兔时，那鸟黑溜溜的睛一动不动，堪堪冒着绿光。

小溪里住着一只修炼成的河，刚从冬眠中醒来，近日尧白最找他玩。河有个好朋友，是只已经可以化形的白鹭，恰好今天也在。

白鹭惬意地凫起，“山下麦苗长起来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捉些虫，等过几天下雨就找不到了。”

他角几不可查地一抖，走上前将尧白捉回来，淡淡：“飞禽走兽都有灵，不可滥杀。”

漂亮男人推门去了，手里拎着把开了刃的铁片。

尧白偶尔会在男人打坐的时候偷偷溜来玩。这片他已经摸得很熟了，除了那些兔看见他就跑，其余小动都乐意跟他聊天。

随着尧白的法力一恢复，肚里的馋虫也跟着叫嚣起来。吃饭时他开始对着闻不凡给的果唉声叹气。

尚未逃六回，朝生夕死，有限的时间并不足以让他们有所成就。故凡人修仙很难成佛成神，加之当下凡间灵气渐衰，凡人飞升更是万年都不曾有过了。

“雀。”白鹭站在里梳洗羽，见到尧白立刻邀请他，“山上的雪化了，清甜清甜的，你要不要来洗洗。”

——

闻不凡发现那只聒噪的雀儿近来喜蹲在树枝上看兔，像在参详什么经法，极其神专心。但那些兔仿佛很害怕它，但凡它常蹲的树周都不敢靠近。

“诶？”白鹭从里伸漉漉的，“你真怪，跟那和尚一样怪。”

尧白中，清

他们飞禽族喜洁，每日都要洗一洗梳一梳。尧白落在背上，尖喙沾着溪开始打理羽。

闻不凡无法，只能尽可能多给他挖些爬虫。

尧白睛放光，扑闪着双翅叽叽喳喳：“对的对的！你给我烤只兔吧。”

尧白：“....”

丛里的幼兔一天天长大，闻不凡每回走在丛中后必然跟一长串蹦蹦的白团。尧白站在肩开心地直叫：“它们都长大了，什么时候可以烤来吃？”

尧白在打坐时百无聊赖之余，偷看着男人轻轻合上的眉，会忍不住唏嘘。这样好看的脸，几十年转瞬就没了。

尧白喜滋滋地喝了几碟里的清，四仰八叉摊在桌上等着。

——

片刻后漂亮男人重新端来一只盘，里面是几条黑黑的尚且还在蠕动的虫，还沾着几粒新鲜的泥土。

闻不凡看着他半晌，伸手把他面前的果拨到自己面前，“你灵智未稳，恐怕难住之。这些素果是不是不大吃？”

等到长大的兔又生了一窝小兔，尧白才晓得漂亮男人喂兔真的只是单纯喂兔，不是为了养了吃烤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