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吃。”乔今说，“你冒了？”

少年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没好气：“正要回去。这个给你。”

翌日一起飞回B市，乔今听说了一件事。

“这是常识。”乔今说着，小心翼翼问，“余老师是你妈妈？”

“嗯。”

盛煌老总死了，谁的得益最大，乔今唯一能想到，就是自己名义上的二叔卫建平。

校门后他又看到了那个少年，蹲在大门边上用手机玩俄罗斯方块，一拒人之外的疏离。想着上次撞了人家下，乔今掏一个小面包聊表歉意：“给你。”

少年抬起，伸展长站起来，嗓音闷闷的：“给我什么？”

“那长得跟棵豆芽菜似的小孩是你？”陆余不可思议地问。

那个盛煌老总从医院来后被带走调查，有人助他，给他了个取保候审。然而他回到自家不过两三天，就被发现在浴室上吊自杀。

如果卫建平就此收手，看在卫父的面上，乔今倒是能暂时兵不动。

这个二叔，当真狠毒。但凭乔今如今手上的证据，并不足以将卫建平定罪，那本最关键的，依然不知下落。

而乔今与那少年“再见”，就是十三年后。

陆声：“……”关我什么事？

卫建平当然怕盛煌老总供自己，就像当初对甘大所的，除之而后快。

乔今颠颠地跑过去，“你还没回家？”

“不然大的天，谁罩？”

乔今拍他胳膊，笑：“什么豆芽菜。我要是豆芽菜，陆声也是豆芽菜。”

有人说他是畏罪自杀，有人说他是无法接受自己的残缺与妻儿的离弃，抑郁自杀。

“真好。余老师那么漂亮。”

少年：“那就扔了。”

这些时日过去，他终于想开了，既然燕玦与那青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就少掺和，必要的时候帮青年说几句话就是，毕竟是自己哥哥渣人在先……

他很有为孤儿的自觉，绝不向院长多要一钱来买零，但这个年龄的孩哪有不嘴馋的？拿到小面包后他乐滋滋吃了一个，然后收起来，准备给燕玦两个，剩下的分给小朋友们。

乔今接过少年手中的塑料袋，打开一看，居然满满的都是零，他愣了一下还回去：“我不能要。”

“知的还多。”

少年：“……”

乔今：“……”

“冒要多休息与喝。”

一路说说笑笑回了酒店，原以为此行会有些压抑，却发现彼此早在十三年前结缘，不可谓不是意外之喜。

乔今说：“我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

之后有好些天没见到少年，再见面，少年嗓音听着好了些，应该是病愈了。他对乔今招手：“小孩。”

说完，乔今便挥挥小手，与念中的燕玦会和后一起回孤儿院。

少年挥手说了声“再见”，便走了。后来余眠教了半学期，肚大了，校方终归觉得不妥，将其辞退。

少年嗤一声笑来。

此事不简单。

乔今听完沉默许久，如果盛煌老总要自杀，为何非要等院再自杀？已经取保候审，审判还没开始，就这么着急去死？

半个多月来，乔今跟燕玦没联系过几次，又是愧又是唉声叹气。谁能接受自己的哥哥忽然变成了一个找替的渣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