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没能守护到最后。

他抿住呛咳，每一气肺里就像刀刮一样，脸上却是带着笑意：“我从灯塔里眺望仙女号邮的时候，想的，是你。”

“……哥，哥？”

燕玦掀起白布一角,鬓角、眉、鼻、相继，这张脸,无疑就是他心之人的脸。他想,自己当年死的时候,傅临是不是也是这么看着自己的？

燕玦失神地看着乔今,喃喃问：“他怎么样了？”

“哥。”乔今拉住他，“别去看了。”

唯一现的光，是燕玦。

而燕玦什么都听不到了，耳畔唯有汐涨落，与傅临迅疾微弱的呼。他抱着傅临，慢慢跪在地上，像是在祈求上苍，不要带走他的少年。

从第一次，看到燕玦小心翼翼地呵护一只燕，爬上□□，将幼鸟送回礼堂屋檐下的燕巢中。他就想，如果当年遇到的是燕玦这样的人，他的人生也许就没那么糟糕了。

他的魂魄正跟他的少年在一起,飞不上天堂,那就前往地狱。

龙爷瞪圆了，张嘴吭哧两声，扭倒地，搐几下，便不再动弹。

“好好活着。”

正因为想着喜的人，才被喜的人所喜。

恰在此时，龙爷忽然挣脱绳，一骨碌到地上，够到枪，对着他们就是“砰砰砰”！

电光火石间，傅临一把将燕玦揽在怀中。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命运了。

“……会吗？”

警察涌来，乔今也跑来：“哥——”

“我知。我知。”燕玦哑声，“你先不要说话，我们去医院，你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见他这样,乔今很是难受。其实在来的路上，傅临就没了呼与心,到医院不过是走个程。

“我去看看他。”燕玦重复。

“会。”燕玦试图堵住他背后的伤，但实在太多了，太多了，他的两只手本不够用，血越越多，像是要把两人淹没。

燕玦掌心又又黏，温异常，他不敢去看，傅临的背都被染透了，顺着他指往下滴。燕玦唤他：“傅临……”

“燕玦。”

总共七声，七发弹，悉数打在傅临上。

燕玦只觉傅临的怀抱宽厚又轻，微微弹了几下，便如一座静默的山，为他抵挡枪林弹雨。

第122章傅临

他望着燕玦，目光一如当年赤城、灼。

枪声骤止，面目狰狞的龙爷又使劲扣了几次扳机，确认再无弹，就想跑，傅临微一侧，手中匕首掷，准确无误地龙爷脖颈。

傅临断断续续说：“我……认你了……燕玦……”

燕玦不知自己是怎么撑到医院的,旁人的声音就像从底发的，他一概听不清；无论走到哪里，他一概没知觉。

随着呼，傅临中涌鲜血，混杂着零碎血块。

傅临看着燕玦，抬手轻轻拭去他颊边一颗泪珠，“你说过，你最喜我的第一电影……其实我也最喜……那电影。”

燕玦睛看着乔今,目光中却空无一，站起来说：“我去看看他。”

雪白的房间，刺鼻的消毒味,蒙着白布的人,死亡的气息在这里无所遁形。

他这一生，真的太糟糕了。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