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

几句话说得语无次，一桌人却全都安安静静地听着。

下面响起一片烈的嘘声，但邹劭却不愿对这件事再吐半个字。

“大概是因为……一个人吧。”

但他现在大概是被气氛所染，用袖抹了几滴泪。

“我平时觉也麻烦大家的，这次考我也没想到我能考这么好，已经决定去成都上大学了，那地方好吃，你们以后别忘来找我。”

他心里完全不像表面显现的那样镇定，甚至想冲回去堵住一时冲动无遮拦的自己。

记不清了。

几家喜几家愁，酒上了一箱又一箱，会不会喝酒的都多少喝了，班长直接带拿瓶了起来。

“不是。”邹劭轻轻说，“我很喜他，但是，不是女朋友。”

众人面面相觑。

不知是谁起的，桌上一圈的人开始挨个敬酒。

直到中午放学后，他被班级同学叫过去吃散伙饭，还是没看到一覃谓风的表情。

一回，转间就被走廊里密密麻麻的人群所淹没。

覃谓风霎时觉得脑里一片空白，像是被那一句话炸得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每一个人说完，班长就在旁边满满一杯酒，不一会桌旁边已经有了几箱空瓶。

甚至有几个同学好奇往这边看过来。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后排，邹劭只能移了移视线。语气中不复刚刚的自信满满，甚至有小心翼翼的意味。

“我先来。”班长站起，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祝大家，金榜题名，早生贵！”

邹劭算是整个原九班考结果最好的，学霸顾小曼发挥也非常稳定，去了上工科实验班。

但还是礼貌地鼓了几声稀稀落落的掌。

“……”

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

气氛悲壮，像是远征将士们的离别践行。

——我很喜他。

还是我曾很喜他？

把目光移向他，并非是装作无意，而是光明正大。

但站起来说了

覃谓风无端想起刚刚对方在外面说的一句话：我有张。

一圈绕过来，几乎每个人都报了自己被录取的学校，有超常发挥的，有不尽如人意的，还有铁下心来复读的。遍布在中国各个省市，仿佛游遍全中国都有免-费住的地方。

角落里的人像是僵住了，跟时间一起留在了过去的某个上。

“……”

即使一次次考试已经将班级拆得三三两两，但彼此见面还是觉得分外亲切。

直到毕业了才知，同学们今后见面的机会是少之又少，似乎再也不可能把全班人全凑齐，再像样地吃一顿好的。

有人锐地问：“是女朋友吗？”

到陈光，他平时给别人的印象一直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新生自我介绍时候“愿望是天下不太平”的豪言壮语仿佛仍然响在耳边。

随后一饮而尽。

这场并不是二班，而是原九班，选的餐馆很接地气，几十个人正好围一个大桌，好吃不贵的大盘菜应有尽有。

邹劭也有了几分醉意，但并不重。

邹劭发现自己的目光大半数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飘，飘到一个固定的角落。

不知是太惊讶，还是本不想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