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刚刚过凌晨一，两个人坐在沙发两侧各怀心事。

那会不会有一丝可能……

这几个月来，邹劭肚里本就存着许多问题想问覃谓风，如今借着酒的驱使，本就不清醒的神智更是使他无遮拦。

而邹劭却仿佛浑然未觉，他的目光缓缓向上抬起，直直盯着来人。

一个是保送清华的学神，一个是在底层奋斗中的学痞；一个家境优越，一个整天闹心着家里的一堆破事……似乎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两个人都说不上般。

有苦，还有一丝甜。

邹劭下意识觉得，覃谓风接下来会说句“抱歉”之类的官方说辞。但此时周遭只有沉默，以邹劭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笔的脊。

本想问“你怎么知我在这？”却又显得刻意生疏，话在脑里转了一圈，最终却只是吐这三个字来。

邹劭摆了摆手表示不用扶。打开门的那一刻，冬天半夜的冷风无孔不地渗透棉衣中，冻得他浑一颤，酒意也散了几分。

老板娘大概这事也见过不少，再加上本来就和白枫认识，看态势稍稍缓和下来，忙上前去拉架。那群人被好言劝着，给了台阶下，便也都嗤了一声没再追究。

“我想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上你。”

“没有，你不必这样

起一旁的铁质椅就要往邹劭上砸。

邹劭一愣，下意识把对方甩开。

直到走门，坐在沙发上，房间中弥漫着的久违的冷木香气才让邹劭渐渐回过神来。

覃谓风端来一碗醒酒汤放在面前的茶几上，邹劭仰闷了下去，味后知后觉地传遍腔。

覃谓风转过来扯住邹劭的小臂，抬脚就要往外拉。

如果白枫能看见他的睛，应该是在神中读几分惊愕才对。

却不想，覃谓风的回答脆利落，没有犹豫。

自己搬去的时候话说得明确，若是作为普通朋友，覃谓风大可不必赶来接他。

“你喝多了，先去我家休息下吧。”对方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玻璃罩响起。

那人动作得突然，等白枫意识到的时候，椅离邹劭的已经不足二十厘米。铁条被男人用最大的力气抡了下来，速度之快甚至发了划破空气的尖锐声音。

随后只听“哐啷”一声响，一把铁质椅从后斜前方飞了去。邹劭有些迟钝地转，只见覃谓风背对着自己，和那个中年男面对面对峙着。

之前他一般都是跟着大众叫他“风神”，如今叫名字倒是一次比一次正经。

覃谓风手里一空，停在原地，似是少见地有些不知所措。

就算脑醉得再迟钝，邹劭也能猜到是白枫联系了覃谓风。联想到白枫刚刚说的话，邹劭不禁往偏了想想。

邹劭环顾四周，与他走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可笑的是，明明是别人的家里，只在这里住了几个月的邹劭却觉得亲切。

“覃谓风。”邹劭开。

邹劭刚刚看清覃谓风的脸，对方就抬步消失在视野当中。

邹劭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很轻松的事实，似乎就算覃谓风果断承认，他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这样久的时间，足够一个人想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对某个人是什么觉。

“你来了……”邹劭挤一个生的笑来。